医生的话,在蒋西决的耳边响起,她怎么能够承受得了一再地失去孩子。
无论他如何控制她,沈之瑶依旧不动摇,血从她的唇角留了出来,他觉得她实在是太疯狂了。
震惊和担心,还有那莫名的躁意,在蒋西决的心里滋生,最后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地涌动着。
“听话,不要这么对自己,之瑶我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没有关系。”他熟视无睹地将她放了下来,扣在了入口处的柱子上。
“为什么你说的我就必须答应,我恳求你放我离开,你怎么都不愿意,蒋西决,我待在你的身边,只有死路一条。撄”
“我说了我爱你,不会害你。”他沉声,却没有对她发怒,只是带着腔调的语气。
她鲜红的唇,而嘴角像是开了一朵花,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妖艳偿。
“但是你已经伤害了我,我和你之间,早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沈之瑶摇着头,蹙着眉,看着他说道。
蒋西决第一次感到挫败,想了想,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晚我不是故意的,在沈家,一切都是你父亲和你姐姐操控的,他们对我下了药。”
“如果我知道那晚是我,我会负责,哪怕是让我自首。”
他解释过后,沈之瑶冷淡的模样,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却凄惨地笑了起来:“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受过的伤害却是真正的,你负责?那孩子也不在世界上了,假设性的话谁都会说,我还想说,如果没有遇见过你,从小就不喜欢你,该有多好。”
沈之瑶说完,瞥看了他一眼,哼声:“至于自首,我觉得挺适合你,别说你不期望我的原谅,你也不配得到我的原谅,蒋西决我现在连恨你都不会了。”
她嘴里一股腥味,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并不深,她只是想逼蒋西决放她下来,并不是说要用命去换,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为他死,不值得。
蒋西决松开了她,双手松懈地搭在身体的两侧,脸上也挂上了颓败的笑容,只有她看得出,他此刻难过不比她少。
她连恨意都不给他了,这样的话,比直接捅他一刀来得更狠。
“所以你非走不可?”
他心里应该清楚,沈之瑶觉得,蒋西决的这个问题就是画蛇添足。
“要么死,要么走。”这是她给出的答案,如此的坚决,如此地义无反顾。
蒋西决不着痕迹地身形一动,她这样的决定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
一瞬间的思考,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良久,他才开嗓,说:“既然如此,你去吧。”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和之前极力反对她的蒋西决实在是判若两人,她不敢轻易相信这个男人。
“条件?”沈之瑶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不会做不利己的事情,他这么决定不可能一点条件都不讲。
果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男人淡淡抬眸,然后实现一瞬都不挪地落在她的脸上像是要将她记在心里:“等他来接你,如果他要你,我将你交给她,他若是不想来,你必须待在我身边。”
沈之瑶长睫轻颤,许译成会要她吗,当初离开美国,回来的时候留言那么决绝,不给许译成留一点余地。
而许译成这个男人,也有自尊,他最讨厌被女人甩,前任就是如此,至今,他也没有原谅他的初恋。
蒋西决肯定知己知彼,才会说得如此爽快。
“你知道我没给译成机会,所以你将我留在身边的机率更大,是不是。”
他并不否认,反倒是点点头,对她说:“是,这就是一场赌博,你愿不愿意参与,是你最后的机会,不管机率多少,至少有离开我的机会不是吗,万一,许译成就是非你不可呢。倘若他不要你,你一个人飞往美国,我可不放心。”
“你这么做有意思么。”沈之瑶很不高兴,自己就像是个小丑,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到现在仍旧被他掌控者游戏。
她只有参与的份,压根没有说结束的权利。
“当然有意思,至少,我也有机会留下你,其实,我们的机率是一样的,关键看许译成的选择。”蒋西决说这话,轻飘飘的,他那平静的面色之下,多少不易察觉的情绪在咆哮着,她哪里知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他知道,她不会走,她会同意他的建议。
和他预料的一样,她轻缓着步伐跟了上来,在后面回了一句:“好,我和你赌一场,这次赌局之后,我输了,愿赌服输,你输了,遵守你的诺言。”
他站在副驾驶位旁,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两个字从他的薄唇里冒出来:“成交!”
她上了车,两个人无声,哪里像是认识多年的人,简直不如陌生人。
路上的交通有些拥挤,在堵车的时候,她终于开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你的手机借给我。”
“干什么?”他并没有看她,但是那双依旧好看的星目,轻轻眨动了一下,很是自然的动作,却在冷漠的态度之下,显得有意而为。
“打电话联系译成,我的手机不是在做手术的期间,被你给没收了吗。”清醒过来,就发现手机不见了,她闭着眼睛想都能猜到是谁做的。
他无声,将手机递给了她。
她拨打了一个号码,蒋西决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忽地,侧过脸瞧着她,忍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