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不知谁将此事泄漏了出去,当地也听说了,便派衙役将众人和王大有一齐抓到县衙,虽然严刑拷打,众人仍然答不出王乙的脑袋在哪里。于是县令更加怀疑王乙是被众人所杀,将脑袋藏到了什么地方。认为不动大刑,这些刁民便不会招供,便越加严刑逼供。有的人受不了酷刑,便承认是自己杀的王乙,但一问王乙的脑袋在哪儿,仍然说不出。说不出又挨打,挨打挨不过,就乱说一个地方,县令派衙役去找,依然踪影不见。王乙的脑袋找不着,不能结案,众人们只好在狱里苦度时光。日久天长,有两三个年岁大身体不好的人因为连气带怕,竟然病死在狱里了。这件案子便成了一件久悬未决的疑案。
几个月过去了,灌阳县换了个县令,新县令叫杜耳,手下有个师爷叫刘世兰。刘世兰精明强干,遇事深思熟虑,杜耳解决过不少疑难问题。刘世兰跟着杜耳来到灌阳后,一直忙着帮杜耳处理前任县令留下来的各种疑案。
有一天,当他翻到有关王乙一案的卷宗时,不禁沉思起来。经过再三思考反复推敲,他去找杜耳,并对他说:“我看此案有可疑之处。”
杜耳间:“何处可疑”
刘世兰很有把握地说:“众人为王大有一案被捕下狱,都曾被严刑拷打,甚至还有几人为此案病死狱中,但王乙的脑袋仍然没有找到。看来邻舍们确实不知情,不应当再去拷问他们,应从另一方面着手。”
杜耳又问:“你看该从哪方面入手”
刘世兰说:“我看王大有这个人贼眉鼠眼,面带奸诈之色,不象忠厚的人。再说,王大有也是一个身无分文靠卖力气为生的穷苦人,他哪里有孝心、有钱财把他叔父的尸体千里迢迢运回老家安葬呢?但是他却一再坚持要将棺木从坟中弄出并且开棺看视,可见他心里恐怕早就知道棺中是一具无头尸体。如此看来,王大有也有可能是杀害其叔父的凶手。再说,王乙虽然死了,却没有头,那么又怎能知道这个无头尸一定是王乙呢?左邻右舍以为尸体一定是王乙,不知他们根据的是什么。”
于是杜耳把在押的众人召来,问道:“你们怎么断定死人就是王乙有没有对他的身
体进行查验”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小人们一见王乙被杀,都吓得晕头转向慌了手脚,仓促间没顾得上仔细辨认。小人们又愚昧无知,不懂得查验身体,只是看身上穿的衣服是王乙的衣眼,便认定死者是王乙。”
杜耳听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然后到后堂对刘世兰说:“那些人说死人的衣服是王乙的。”
刘世兰接着又问:“除了衣服,还有其他旁证可以证明死者是王乙吗”
杜耳回答:“没有。”
刘世兰点头说:“既然如此,死者到底是谁还不能肯定。不过,据我对此事的分析来看,王大有未开棺前已知棺内是一具无首之尸,其中必有原因。因此可以从审问他入手,寻得案情真相。”
第二天,刘世兰又把自己设想的一整套计谋详细说给杜耳听,杜耳听完,不禁大喜,连忙照计行事。
第三天,杜耳召集衙役,命令他们排列整齐,并告诉他们要如此这般。然后杜耳端端正正威风凛凛地坐上太师椅,召王大有上堂,跪在左边;又召众人上堂,跪在右边。
接着,杜耳说:“这件案子,经本官勘察及用心推算,早已了如指掌。现在我开始审讯,谁敢不说实话,当堂用板子打死!”随后,杜耳命令衙役将刑具取来。
杜耳的命令刚一出口,堂上堂下的衙役们立即响起一片应和之声,声音响亮无比,震得屋瓦乱响,连房梁上的尘土也纷纷掉下来。一转眼,刑具也取至大堂,带班吏目头领上前禀报,两班衙役数十人又是一片响亮的喝叫之声。众人吓得两腿发抖,王大有也面无人色,不敢抬头。
杜耳先问众人:“王乙之首现在何处”
众人一听。不觉号陶大哭,答道:“大人饶怒小民,小民们实在未曾杀害王乙,所以不知道他的脑袋在哪儿。”
杜耳听了,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确实不知王乙之首在何处。”
紧接着,杜耳厉声向王大有说:“你知道!”王大有猛然一惊,愣住了。
杜耳不容他有思考对策,紧接着厉声呵斥道:“你杀的王乙,你当然知道他的头在何处。”
王大有低着头说:“绝无此事。”
杜耳把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大胆刁民,尚敢强辩!你是穷人,根本无钱送你叔父归葬,若不是已知棺中之尸无首,就不会主张启棺看尸。你一定要启棺,用心何?”
王大有浑身哆嗦,一时答不出话来口杜耳转头吩咐衙役道:“给他动大刑,不怕他不招。王大有就是谋杀他叔父的凶手。”
王大有听了,浑身如筛糠一般,过了半天,才说:“息怒,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速速招来。”
“是,是。小人实未杀叔父,叔父现今仍在。”
杜耳一听,内心也不觉大吃一惊。但他镇静了一下后,马上说:“我早就知道你叔父没死。现令他在何处”
王大有答:“在小人家。”
杜耳又问:“你家离这里多远,都有什么人”
王大有说:“我家在某县某乡,有二百多里路。家中有,还有一个小儿子。”
于是杜耳令王大有在供词上画押,收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