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确实是为了迪奥和那件事来这里的,但迪奥在做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夏洛克摇摇头,无奈的耸耸肩,“就算我真的是野童游光,你也只是一个人类,怎么和那样的妖怪战斗?”
“你说了呢,”若月白抽着烟,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那样的妖怪。真是可惜,我可从没说过迪奥的敌人是个妖怪啊。”
“...那又如何?”‘夏洛克’仍然保持着那副笑脸,“你只是一个人类,我随时可以从这里离开。”
“何必这么着急呢?反正短时间内迪奥也不会察觉你在这里,如你所言,我只是一个人类,也没法阻止你离开。不如听听我是怎么发现你的吧?”
若月白抿着嘴唇,像是故意挤出来一样露出一个渗人的笑脸。
“相比起迪奥,我更了解你这个妖怪的种种传说,你和其他妖怪不同,他们在使用化身术,化为人形之后的形象是固定的,也没有办法随意变回原形。这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你不同,你是灵体,夺舍重生这种小事对你来说不值一提,更何况是变化成别人的样子。你利用渚霞的尸体四处闲逛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西厂还在追捕雨见剑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居然是那个时候?”
“没注意到才是意外。你用这种方法想吸引迪奥的注意力,我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若月白不屑的说道,“那时我就对你为什么出现起了兴趣。实际上一开始我就确定了你的身份,理由也很简单。代替朱元芳招待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下。之前对你说的话...和我当时接待她的时候说的话一模一样。我原本还对传闻中的迪奥感兴趣的妖怪有些期待呢,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看上去完全没有在思考和观察,就像...一头野兽一样。”
这家伙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她的想法...游光死死的盯着若月白。从她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力量,也许真的是个人类?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要特意出现在你面前...你刚才这么想了,对吧?”
“你...”
“真是奇妙呢,像你这样的野兽也会有这么人性化的想法,”若月白用袖子擦拭着烟杆,“我开始着手调查你的事情,是在半个月前。或许是上天的眷顾吧——尽管我并不相信神明,但我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不少和你有关的消息呢。而且,你也不算太笨,至少你知道迪奥不会轻易放过你,所以留下了一点后手。没错,紫禁城的那棵柳树,那个树妖也是你的帮凶,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消除人记忆的能力。所以你对自己的真名被迪奥用某种方式揭穿这一点根本没有任何惊讶,你,完全不了解这个能力。”
“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输的,所以做了这样的后手,你的目的实际上已经达成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逃掉了,留下的只是你的傀儡,一边欣赏着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人类的丑态,一边满足显示自己优越之处的欲/望!我当然知道,你的表情和因为我的双腿残疾,想要欺负我的小屁孩的表情一样!”
“说的不错!”
游光冷笑一声,她猛地站起身来,身后木椅也因为她的动作倒下,摔在地上。她捏着酒壶,在若月白面前晃了晃。
“但是你又能做什么?就算迪奥·康纳在这里,就算她和你的部下们全部在这里,你们也只能做到这种事情。难道你没感受到吗?你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无力。智慧?笑死人了,只要我愿意,我马上就能将整个南京城夷为平地,而你什么都做不到。”
她冷笑着,猛的把自己带过来没有动过的酒壶里的酒水,洒在若月白身上。酒水沾湿了她的华服和肌肤。
“这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你只是弱者,再怎么思考,你也只是弱者,你只能逃跑。”
肆无忌惮的笑声,她大笑着转过身,背对着若月白,看似丝毫没有防备。若月白低着头,双眼盯着自己的膝盖。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她忽然抬起头来。
漆黑的双瞳注视着游光的背后,她不由得浑身一颤。游光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捏紧自己衣角的若月白,她竟然在害怕?
对,她本应该害怕。可游光却也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恐惧感,眼前这个‘老弱病残’,也让她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威胁。
“真是奇怪,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若月白微微皱起眉头,“你所有的能力都为人所知,所有的隐私都不复存在,一切足以支撑你的自信的东西,都被我一一揭穿。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难不成你还在觉得自己有机会能跑掉吗?等等,我明白了,你是没听懂吧。”
“蛤?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
游光冷哼一声,正想继续说下去,若月白却悠闲的用烟杆敲着轮椅的扶手。
“这是我的错,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不敢直视你,我不应该低下头,我甚至因为你的侮辱一瞬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有什么搞错了,对,该逃跑的,该害怕的是你啊!野童游光!我再说一次!你所有的手段,都被我看破了,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若月白手掌拖着烟杆,直直的指向游光。
“你白痴吗?”游光手不由得一颤,往后退了半步。
那是怎样一副光景?在游光因为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