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辰望着微微出神的信羽,仿佛看到了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这一刹那的错觉,也只有他凝望老祖时所曾出现过,即使有着千年转命的他,也不曾有过此种沧桑。
此刻,斩辰的心中同时划过了一丝疑问,似乎信羽的经历比他预计还更为崎岖。
他也再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道,“我很好奇,你轮回不过十几载,为何白发临头?”
信羽闻言,无奈笑道:“不知为何你们都对我这一头白发感兴趣,天地间异发众多,功法改变,天生异变,果实灵药,术液灵草,这有什么稀奇吗?”
话随这般,其实明眼人心里都十分清楚,所谓的白发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开口的话题而已,但是斩辰的寓意却并非在此,他思索过这一切的本质,以前世的信羽而已,根本不屑用有副作用的任何外物,来提升实力,当然短暂的提升除外,可他也不会修炼这种不可挽回的副作用,所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轮回今世先天遗传,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致使他白头。
若是先天遗传,那父母其中一方便是,若是大陆有名之人,斩辰自信他定然识得,这样一来,对于信羽的掌握可谓更近一步,从而掌握更多的事。
不过信羽也自然不是傻子,斩辰心中的算盘虽精,他自然也知晓,不过是想了解罢了,天下之事,要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告诉他也无妨。
“也就是心中放不下的执念,最终还是执念化作白发而散。”信羽淡言。
话很轻,直接简短,不带一丝感伤,但斩辰却恍惚间感觉一股执念动摇天地的错觉,微微摇头,叹道,“你依旧如此,在你的眼里从来没有对错,唉!铮铮男儿,也逃不过一个情字,我真好奇是何等奇女子,让你为此这般?”
“这还重要吗?卑微漏出人性的丑恶,一切都是生存的法则!”
信羽的话斩辰不禁想起,这路走来,脆弱时没人庇护,自己将是何样的结局,真是如此自身没人强大的实力始终遭人唾谈,更何提保护身边人,虽这般想着,但是心中依旧冒出了另一个想法,他定要见一见信羽转世之后的第一春。
虽这般想着斩辰的表情依旧无半分表现,而是道,“看来都是活着低阶层次毫无眼光的人,这些人人生总是少不了后悔和遗憾。”
“如果我所料不错,也是正因为如此,你才觉醒前世记忆的吧!真是可怕的执念。”斩辰接着道。
“嗯”信羽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但是信羽自己却十分清楚这并全部,只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今世的一切也就在那一刻炸开了。不过他也没必要去解释那么多,因为那件事对他来说已经没必要了,真的没必要了。
“前尘似梦,既已醒来又何必深究,难道致使魔障困心,沦为恶奴吗?你说呢?”信羽反问道。
斩辰点了点头,自己又何尝没经历过爱恨情仇,最终错乱的世界,实力当道,即使不屈,没有绝对的实力,终究还是不得善终。
显然一段伤心的记忆没那么容易放得开,一句话揭开斩辰那深埋在结疤的伤口,不过一脸淡然的信羽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吗?也许那种痛楚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即使说出来,伤依旧是伤,没有丝毫改变,别人或许会理解,但理解终究还是理解,没有亲身体悟,纵然设身处地,也终不会明白,所以那般怅然悠落的将自己的痛的伤表现出来又有何意义,倒不如将这份痛永远留下来,痛会使人更加明悟。
信羽望向若有所思的斩辰,微微叹息道,“还要继续聊下去吗?”
斩辰略顿,回神一笑,“难道我们羽大少这么急?”
信羽难得和他扯,便直接道:“直接说吧!”
“难道你现在对我都一点不感兴趣?”斩辰反问道。
“不好意思,我对男的还真没兴趣。”信羽一句话,直接让斩辰差点吐血。
斩辰蒙了蒙,又道:“看来言语上也丝毫讨不到你半分便宜,好吧!我们换个话题,你我都感兴趣的事。”
斩辰旋即又微笑道:“你先还是我先?”
信羽用深邃的眼眸凝望着他,默不作声。
“唉!”见此斩辰略显无奈道。
这纯属也没办法,他开始答应过,现在打完了,也是时候聊聊了,坑是他自己挖的,不过聪明的人,挖坑总会挖出些别的心思,同样的坑,在聪明人选择跳下去的时候,绝对会对得起他挖坑的付出。
两人开始谈起了往昔的点点,信羽坠入地狱轮回的经历,斩辰虽岁月变迁的流转,一点一滴的流入对方的耳朵,凶悍的画面,血淋淋的战场,人性的狡诈,森罗鬼狱的恐怖,当然彼此有所保留,但也已去百分之七十有余。
这个世界很少有人涉足过轮回,因为他们到不了那样的层次,一旦到达,又有多少人愿意去放下百于光阴,轮回再来,且不说轮回路途其险万分,就算侥幸重生,机遇觉醒,能否保证走到现如今的地步,成长的困难不比地狱,这也便是人心,倒不如借此时光奋进,于天再夺寿。
但他信羽却是不得已,当初天地浩大,却不曾有他信家容声之处,地博之广,却不知逃去何方?话虽如此,可那时的他也从未想过要逃,但作为父亲又怎会不怜惜自己的孩儿,国要亡,家要灭,为国为家他都会不惜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即使灰飞烟灭,永世不存,那又如何?
同样给信羽带来痛又何尝不钻心,他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