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文丰商会,两人走在青石花街上,抬眼望去已消失的夕阳,此时的定寰城内灯火通明,炫丽多彩。
“天色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宿伯那住下,明天在带你转转,你说呢?”方谷雪问道。
“你决定就好。”陈枫轻轻道。
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好要求别人什么,再说他也没什么好要求的,在他看来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了。
“那好吧!”方谷雪美目微凝,对陈枫说不上喜欢也不算讨厌,也许是因为赫连晗玥的关系,但方谷雪并非想害他,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却不知他为难而进。
陈枫在方谷雪眼中对人及其平淡,当然某些人除外,不过与其说他高傲,事实上却是一种无所谓的冷淡,仿佛看透世界一般,让她甚是无语。
一路无话。
陈枫随方谷雪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花香伴随着药草香清馨扑鼻,一个硕大的药园中青木竹房矗立,四条小道将药园均匀分开,宛如仙境般。
此时一位白须老者正闲步于药园中,不时凝望着某种药草许久,而后在走几步,又停留在一朵花蕾旁,踌躇不前。
直到方谷雪带着陈枫走近,白须老者依旧低头望着眼前的花蕾,仿佛没人一般。
“宿伯。”方谷雪走近,笑着轻轻道。
被称为宿伯的白须老者抬头望了一眼方谷雪,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视线从陈枫身上扫过,没有任何停留,再次凝望着眼前的花蕾。
方谷雪知道这位宿伯性格怪异也不好说什么,扭头望着陈枫,陈枫点了点头,两人的目光也一起同宿伯的目光望去,落在那株含苞待放的花上。
花没有开放,却透着奇异的清香,盖过了周围的花草,而花蕾本身也显得格外不同,青绿色的花蕾上透着血红色的纹路,路纹有时微微蠕动,仿佛人的经络般。
半个时辰过去了,花蕾依旧没有动静,方谷雪也敢去打扰这位性格古怪的宿伯,他可是连副会长罗子虚都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方谷雪美目瞟了一眼陈枫,看着陈枫平静的盯着花蕾,心中微微平静了几分,在与她子虚爷爷见面时,她看出了少年的狂妄,她有些担心,却没想到陈枫心境却依旧如此平和。
就在方谷雪收回目光望向花蕾时,花蕾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
花开花香花更美,百花闻香已断殇!
花开之时,刹那之间瞬间盖过了药园中的所有花,无花能与此争艳,它有着独特的香,让人生忆,时而彷徨,他有着让人迷恋的美。
但这一切的没不过刹那芳华。
“嘤!”
一声宛如婴儿的啼叫,盛开的花在三人面前片片消散,化为粉末融入花蕊中。
“砰!”
在花瓣消散的瞬间,花茎直接炸断,花茎以上连同花蕊瞬间化为一滴液体,依稀可见的泛着青绿红三色的微光。与此同时,根茎也迅速腐烂,液体从空中滴落,宿伯迅速取出一早准备好的墨黑色玉瓶,将液体收入瓶中,前后仅仅发生不到十秒中。
“十年休景一时花,独守花心为君倾!哈哈!”
宿伯大笑,脸上洋溢出满足和喜悦,可原本皱着的脸,此时的面容却有几分骇人。
“墨香休景?”方谷雪惊呼道。
“小姑娘,还算有点见识。”宿伯自喜的旋转着手中的墨黑色玉瓶道。
“十年生长,花开不过十秒时。是爱,亦是命!
传闻香与墨相爱,可世道无常,他们不得不分开,墨曾给了香一粒他最爱的花子,离开时墨为香许下诺言:来年花开日,我便归来时。
香,护花盼君归!
来年花开,墨依旧未曾归来,眼看花凋,香心痛而泣,花凋就意味着墨再也不会归来,痛心、守盼之泪滴落于花上,花再次盛开,她仿佛看到了墨再次归来的希望。
香为墨守候百年,百年内香以泪灌花,花不曾凋谢,反而花香四溢,泪干之时,她便以血注花,百年后香孤老而逝,可墨依旧未曾归来,她不肯放弃,她相信墨会归来的,香化作一缕青烟融入了墨最爱的花,终身守候。
十年秋景,一个白衣男子拉着一个貌美的女子来到了此地,男子和墨出奇的像,香欣喜不已,可两人情情爱爱,有说有笑,笑声中洋溢着幸福。男子不是像墨,从他的一举一动中,香可以肯定是墨,等待的心瞬间冰裂。
‘百年等待却是这种结果,我是不是太傻?你既然要我等,不出现也好,我至少有份期盼,为什么还要带着另一个女子欢声笑语的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香此时心中好痛好痛,无助的呐喊在只能心底响起,在这欢声笑语下被受煎熬。
女子拉着墨的手走到香的面前,温柔的笑道:‘墨,想不到此时还有花开,摘给我好不好?’
‘好!’墨看着身旁温柔的女子,轻声应道。
墨欲伸手去摘,但还未触碰到,花瓣迅速消散,最后化作一滴泪滴落。
‘你幸福就好!’
花殇,那曾经的声音此时却响在了墨的耳畔,久久回荡!如一根利刺狠狠地刺进了墨的心,墨瞬间跪下,曾经的画面一幅幅再次浮现在墨的面前,那个声音中的失落,墨知道他负了香一生,可以一切已惘然。
墨泣!香落!景休!
不变的惊世之情,铸就墨香休景有惊世奇效!”
方谷雪道完,望着陈枫,陈枫点了点头,他知道方谷雪明显再向自己解释。陈枫又何尝不明白,方谷雪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