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后,无了在宫里条规的拘束,燕文灏和慕子凌倒是真正悠闲自在了起来。每日晨起之后,二人用过早膳,便一同上了三楼,有时对弈一局,有时弹琴作画,好不逍遥。
当然,他们也并未日日待在皇子府,也会出门游玩,短短三四日的时间,竟已经把整个人城里都走了个遍。
有一日他们走过湖边之时,恰好看到有几个少爷公子在湖上泛舟游玩,自船上传来了一阵悦耳动听的琴音,慕子凌闻声,便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燕文灏见状,便又起了兴致,他直接命福全去买了一艘画舫,次日,便兴冲冲地拉着慕子凌去游湖了。
少时,慕子凌也常常会被同窗好友邀去泛舟游玩,或是参加春秋两季都有的赏诗会,但他几次去到了现场后都发觉并非是他所想的那般是吟诗作画,反而是各个学子之间的攀比互讽,又有一些人瞧着他是丞相之子,便处处巴结推崇着他,阿谀奉承到了极致。
他觉得厌烦,渐渐地也不爱去了,总是拒绝他们,那些邀请他的人被拒绝了几次,觉得他心高气傲,不屑于他们为伍,就慢慢地也不再邀请他,于是至此之后,他就再未游过湖,如今燕文灏邀他泛舟游玩,他听了不由也起了兴致,有些心动,没有一点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得极快,眨眼之间,便已经过去了七八日,半月之期已到。
这日,燕帝让福喜带了一道旨意登门,命燕文灏和慕子凌于两日后启程前往护国寺,为已逝的庄后祈福诵经,直到两月之后庄后的生辰过完,方才能归来。
往年,每到庄后生辰之时,燕帝也总会下旨让燕文灏为她祈福,只是那时燕文灏尚在病中,无法离开宫里,便只能在凌霄阁内诵经祈福,而如今他已然痊愈,又成了亲纳了皇子妃,亲自前往护国寺,倒也不会显得意外,只是情理之中,不会引起怀疑。
宣读完燕帝旨意后,福喜便将明黄的圣旨递交道:“今日早朝时,陛下已经任命姜大人为钦差,以‘代天出巡’的名义让姜大人出巡江南、淮南等地,于明日启程,姜大人早先得了陛下的旨意,出了京城后,会让仪仗队故意将声势做大转移视线,而殿下您和皇妃还有谢将军,便乔装打扮一番,微服出巡便是。”
燕文灏接过圣旨,微微颔首道:“嗯,我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劳烦公公回宫后告诉父皇,请他勿要忘了母后生辰,今年我远在江南,或许是无法替她诵经祈福了。”
福喜恭敬回道:“殿下请放心,陛下不会忘记皇后娘娘生辰的。”斟酌了一会,他又继续说道:“其实每到娘娘生辰那几日,陛下总是沐浴更衣,又素食七日,亲自为娘娘焚香祈福,陛下他从未忘了娘娘。”
闻言,燕文灏的神情淡漠无比,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不过,他终是没有再说其他,而是看了一眼福喜,之后便摆手道:“罢了,你且退下吧。”
福喜见燕文灏已然有些不悦,便不敢再言其他,毕恭毕敬对燕文灏和慕子凌行了一个礼后,他就领着侯在门外的侍卫和内侍,悄然退了下去。
待福喜他们离开后,慕子凌便拉住了燕文灏的手,对他温和一笑,转移话题一般地轻声道:“即便是远在江南,母后她在天有灵,亦能感受到你的一番心意的。”
转过头去看他,在对上慕子凌那双温柔的眼眸时,燕文灏不禁心里一暖,稍稍压下了心底的愤怒,心思一动,他便借由两人相握的手,又把慕子凌拉进自己怀里,忍不住低头吻上了怀中人的唇瓣。
反复的允-吸、添-弄,把舌尖探入慕子凌的口中扫荡,一直到慕子凌有些气喘吁吁,喘不过气来了,燕文灏这才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转而变成了含着他的唇瓣,温柔的亲吻着。
如今被燕文灏亲吻时,慕子凌虽然还是会有些害羞,却不会再像第一次那般,浑身僵硬,完完全全的不适和不知所措了——
自从十五那夜之后,燕文灏便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平日闲暇时最喜欢的,就是拉过慕子凌和他细细密密地亲吻,把慕子凌亲吻的浑身酥麻。
燕文灏这番霸道无比的行为,倒是让慕子凌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渐渐变成了习惯,也慢慢地也沉溺进了其中,偶尔还会给于一点细微的回应。
这会儿,他们拥抱在一起细细地接了一个吻,气氛绻缱而美好,直到两人分开时,慕子凌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些许粉红,他侧过脸靠在燕文灏的肩头,静静地喘着气。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的胸口想贴着,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都跳的极快。
他们这么互相拥抱了许久,直到福全在门外禀报说是燕文瑾来了,他们才终于舍得分了开来,然后,又不由相视一笑,眉眼之间,尽是对对方的情意。
牵着慕子凌坐上上座的软塌,燕文灏这才出声,笑着吩咐道:“让四弟进来吧。”
燕文灏的话音刚刚落下,燕文瑾就已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只见他一身华服被折腾的邋邋遢遢的,脸上又脏兮兮的,像是去山里滚了一圈,这会儿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也不知是去做了何事。
慕子凌看他成了这幅模样,不禁问道:“四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燕文瑾没有回答,他第一件事就是奔到茶水旁,拿起来仰头来喝了一大口,而后,他抬起头来看向燕文灏和慕子凌,朝他们笑嘻嘻地打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