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父王让我带妹妹来看你了。”房间内,少年将怀中的妹妹递给汝南王妃,汝南王妃接过女儿心不在焉的看了儿子一眼说:“哦,你还没睡?”
“……我在看书。”少年迟疑了下,才回答。
“哼,这么晚了还看书?莫不是白天都出去玩了,晚上不得不用功?”汝南王妃柳眉倒竖,随手从沙盘中拿起一根小棒在儿子身上打了下,“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好的不学,光学你父王那些斗鸡遛狗的勾当,这么不学无术,以后怎么继承王府?”
小少年被打,本来略有愧色的神情变为桀骜,他反唇相讥:“怪不得父王不喜欢你,我要是男人才不要你这种凶悍的女人,哼。”说完,他转身就走。
汝南王妃气的脸色又红又白,站起来又坐下,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扶着额头,默默垂泪。怀里的小女娃伸出柔嫩的小手替她擦掉眼泪,奶声奶气的哄道:“不哭,妈妈不哭,敏敏爱你。”
汝南王妃哽咽一声,搂着女儿怔怔看了会儿,叹了声说:“敏敏啊,希望你长大之后能遇到一个一心对你,一生一世跟你一个人好的郎君。”
孩子呵呵的笑,什么都不懂,只不断擦母亲的眼泪。
林聪目力惊人,早看清屋内书架上多是行军打仗权谋之术这类书籍,再看那明显是行军用的沙盘,还有多年前阿朵将军的治军之能,她不禁猜测,难道汝阳王的所有本事其实都是王妃指导的?
看情形,汝南王虽然颇为嫌弃发妻的年老色衰,但其实并不敢正面冲突,这汝南王妃才是汝南王府幕后的真正boss,但她想要的,却不止权利这一项所以才会痛苦。
其实汝南王妃并不老,也就刚过三十的样子,但汝南王位高权重,她又如何比得过一茬茬送进王府的青春酮.体。
林聪觉得自己其实挺虚伪的,一方面十分同情汝南王妃,一方面还是要不留余地的算计她。她又等了会儿,奶娘来抱走孩子,她才翻身离开,招呼了一声小小慧,她指了指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小女娃,对小小慧低声说:“看到那个小娃娃了吗?咱们去把她抢来给你作伴好不好?”
小小慧十分高兴,娘俩于是等着奶娘哄睡孩子后,悄无声息的将孩子给偷走了。
回到暂住的院落里,杨逍和范遥还在喝酒聊这些年各自的境遇,林聪本不想惊动他们,但这时候小赵敏突然醒了,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吓得她尖声大哭起来。
杨逍立即就跑出来,范遥随后跟着,林聪一手抱着小赵敏,一手牵着小小慧说:“我刚从汝阳王府回来,倒是探听到他们的阴谋了,你们继续喝,我先带两个孩子去睡,明天你们醒了酒咱们再商议。”
“现在就说吧,小酌而已,哪有那么容易醉。”杨逍走近,拉过小小慧,手指在小赵敏身上一点,小赵敏就昏了过去,他这才问:“这孩子是谁?”
“汝阳王的女儿。”林聪觉得事态严重,也就没推辞,打发小小慧看着小赵敏,三个大人聚在一起开会。
听完林聪探知的情况,杨逍和范遥两人都是面色凝重,均想:这女人心思好毒辣。
“离赏刀大会还有二十天,现在阻止各大门派的人不要往大都来已经来不及了,别说他们跟我们势不两立不会听我们的,就算有些仇怨没那么深的,只怕都以为我们要独吞屠龙刀。”范遥皱着眉说。
“那些个帮派要死就死,但要是让汝阳王妃栽赃嫁祸成功,那可是无穷尽的麻烦。”杨逍也觉得这件事十分棘手。“要是狮王现在能回来,有真正的屠龙刀在手,或可能想办法避免栽赃,但前日鹰王传讯,出海的人才刚出发,就算这一趟顺利能带回狮王,恐怕时间也来不及。”
“这女人怎如此毒辣,她设的这个局根本没法破。”范遥苦恼的揪着一头金毛,“本来那些名门正派就跟我们有仇,明教的宗旨又是驱除胡虏,站在明教的立场,利用假狮王设了这个局,倒是毫无破绽,谁也不会怀疑,如果不是知道狮王是假的,就连我都怀疑这是真狮王舍命干出的一票大活。”
“阻拦是来不及了,不过我们可以学汝阳王妃釜底抽薪,让她这个计划无法实施。”林聪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对策,此刻又把后来汝阳王妃和汝阳王之间的嫌隙说了出来。
“活该,这么毒辣活该被汝阳王嫌弃。”杨逍脸现幸灾乐祸,随即想起纪晓芙不知会不会因此心里不舒服,怀疑他以后也这么对她,跟着又赶紧表忠心:“晓芙,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就算你鹤发鸡皮,在我眼里,依然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去去去,回房里肉麻去。”范遥嬉皮笑脸的看了眼纪晓芙,又推了杨逍一下。随即一叹:“不过这王妃也够倒霉的,如此智谋,可惜嫁给了一个庸货,可惜呀,可惜。”
林聪心中一动,突然盯着范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直到杨逍伸手挡住她视线,将她的脸扭向自己,不是滋味的抱怨:“不许看他,他没我好看。”
“嗯,他是没你好看,不过有件事倒是非要他去做了。”林聪眼角含笑的瞥了眼杨逍,“我有个想法,其实汝南王妃再聪明,离了汝阳王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要让这两人反目成仇,互相掣肘,赏刀大会自然就夭折了。”
杨逍和范遥均是一愣,随后同时催道:“快说,怎么让他们夫妻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