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脾气好爆,若不是岳某将你带出来,现在你还能指着我鼻子?6???”
岳屠雪哈哈一笑,却是不去理会小七,在将司徒松放在床上后,便也不顾小七就在身边,直接将司徒松夜行衣解开。
“司徒公子,你这伤处只怕都能看见场子了吧?”
看见已被染成鲜红得绷带缠在司徒松腹部,岳屠雪稍稍一愣,不过却也很快回过神来、
“这……大少爷你怎么,怎么……”
“什么怎么怎么的,小姑娘,你若不想日后见到红花都心惊胆战,现在最好还是转过头去。盯着一个****男人看,倒也不知羞么?”
岳屠雪转过头说道,小七此刻大约也反应过来,这个姓岳的武林中人,大概是受了大少爷之托来救自己的,这么说来……
“小红、阿兰她们是不是……”
忽然想起自己被这个岳姓武林中人打晕前,府中那一阵骚乱,平日里那些看家护院的大汉,一个个面色或青或赤,安排着府中小姐夫人们进入密道。这么说来,司徒家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岳屠雪皱着眉头,本想怒斥这个二八少女一番,但瞧见她眼中那点晶莹,心中却又有些不忍。这“小红阿蓝”什么的,大约是司徒府中那些丫鬟吧?然而楚家可能放过她们么?江湖之中哪里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若是楚家之外的人倒还有可能不会发现密道所在,但这可是江宁楚家。
楚家虽与司徒家虽说在江湖中通常被看作江宁一系,一般人也将其视为连理同枝,事实上在涉及江左武林利益时,楚家与司徒家也是一个鼻孔出气。但无论是楚家还是司徒家,他们大抵都有刨对方祖坟之心,毕竟一山不容二虎,所谓同仇敌忾,也不过是吴越同舟一般的权宜之策而已。
这两家知根知底,但凡要致对方于死地,都不可能放过一个活口,即便是丫鬟仆人,在这件事上面待遇同那些夫人小姐却无半点区别,这也不知使她们幸事,还是不幸。
“放心,她们已经躲进了地道,小丫头,你最好还是转过头去,我要将这绷带解开了,到时候若是红红的肠子流出来,日后你看见什么卤肉面都无法入口,可别怪岳某没有提醒过你。”
最终岳屠雪还是没有选择斥责,而是带着几分玩闹语气,扭头对小七笑着说道。
小七试着想了一下接下来那一副场景,心中对府中那几个好友担忧之心便也放下,急急忙忙转过头去,又忍不住一声干呕起来。
“岳某不让你回头前,可千万不要偷偷瞄一眼,否则今天晚上睡不着觉,可休怪岳某没有提醒过你。”
虽说语气中有几分轻松,又得到少女几分薄怒的一声“知道了”回应,但岳屠雪此刻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
司徒松,已经晕死过去了。他方才一直与自己谈话,一直坚持着,莫非就是因为没有确认这个少女是否安好?
但若依他之言,这个少女不过是故人之托……莫非是他老相好托付的?
岳屠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解开缠着的绷带,这绷带缠得很紧,似乎是刻意阻隔血流流通一样。
“这位大少爷莫不是自己缠上的?身为武林世家公子,绝不可能没有这点常识,若是缠着这般紧,虽说一时疼痛感会削弱,但时间一久,这伤口便更痊愈……他方才莫不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若是方才没有遇见他,这司徒家最后一条命根大约也保不住了吧?”
在将那变得硬邦邦,乌漆漆的血绷带解开后,便是两条黑黑的血痂。这道伤口因为司徒松今夜强行运功,口子不但大了一些,毕竟在两道黑色血痂左右,还有越半指长的红痕,这红痕尚未变黑,一瞧便知道是新伤。
“果然,这家伙是不想要命了,方才还与我说了这么久话,看起来只是回光返照么?”
端详着伤口,岳屠雪却不敢动手去触碰,毕竟他虽称得上“久病成医”,却终究算不上什么“回春妙手”,他本以为司徒松这是一时失手,被楚家弟子击中旧伤处,最终伤口开裂。
却不料这伤口根本算不上什么旧伤,这鲜血浸透大约十层薄棉布,此刻黑血与红血夹杂其中,大约不过是三天之内所伤。
“这样都敢去拼命么?”
瞧着面色已经如同新雪一般的司徒松,岳屠雪转过头瞥了一眼背着手望向窗外的小七。这个二八少女,一动不动瞧着窗外,整个人犹如铜像一般安静。岳屠雪看在眼里,心中却猛地生出一些怜悯,但这怜悯便是岳屠雪午夜梦回之时,也不知是因为司徒松还是这位少女而生。
他只记得那时他对自己说了什么。
“罢了,听天由命吧,小子,你若能活,也算你我有缘,到时候也不需你下辈子报恩了。”
然而,岳屠雪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这位担忧司徒松生死的少女,此刻并不全是因为司徒松生死未卜而忐忑不安。那间客房中,若是从床榻上望向窗外,只能瞧见树影月光。但若是站在窗旁,却是能够望见天上残月的。
天边,正熊熊燃烧着烈焰,小七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却也能够清楚看见,那是司徒府后的青山所在。那里,也是江宁城中最高所在,只是,就在此刻,这江宁城城中最高峰,正燃着熊熊烈焰,天边竟然也染得一片通红。
“司徒家彻底完了。”
“那些中午被孟元抓到的神门弟子么?孟元这个办法真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只不过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