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赤炎被她突变的话风惊了个趔趄,暗自掐了把虎口,半晌才回过味来,狐狸眼颇为不善的扫视她一眼,叹道,“你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墨玉趴在身后环了环他的肩膀,酝酿了会情绪,三缄其口,如何也狠不下心再复述一遍,默了许久,才小声道:“我叫你丢下我……”

他没有答话,整张脸异乎寻常的平静,继续全神贯注抠着那块方石,力量陡然大了不少,这次没用半盏茶的时间,便将方石彻底拉出,发泄什么似的丢入河水。

平坦的壁面出现个坑洞,大小足以让人坐进去,他将她从背上轻拉下来,抱在怀里送进石洞中,扶着她坐好,又帮摆正姿势,当中未说只言片语。

墨玉小心翼翼的观察,见他一副极其正派的形容,看不出悲喜表情,仿佛是个瞎子和聋子,看不见也听不见,又仿佛她只是个摆设,类似于烛台、香炉一样的摆设,他的动作机械而连贯,没有丝毫的停顿和迟疑。

“你好些了没有?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找点野果子吃。”他的问话没有任何波动,表情淡淡的说完,便转身欲去。

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了十二分精神高声道:“赤炎,你是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我叫你丢下我,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明白了吗?”

他的身形一滞,沉寂了半日,缓缓转过头来,血色深瞳凝望着她,满脸克制道:“你真当我的心是铁石做的吗?你反复强调这句话,是怕我听不见,还是听不清?恩?”说完,单手扼住她的下巴,带着内劲,眉心的火焰燃烧跳跃。

她望着那个集合万千怒气的火焰印记,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他的平静并非真的平静,而是魔性占据上风的征兆,若再激他,真入了魔,自己又毫无能力应付,还有谁能来引导他呢?

想着想着,先前做好的决定逐渐溃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心,蹙着眉,满面愁容道:“看来是我将问题想得太过简单了呢。”

赤炎尚存几分理智,面对光影重叠的澄澈眼眸,终是不忍,轻叹着放开了手。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摸着头的手缓缓下滑到脸颊,动作十分轻柔,眼里闪着关切的光华。

“如果只是编着谎让我离开的话,就不用再多费力气了,我不会走的,早在跳下来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与你同生共死,你有没有动心是你的事,我对你的感情是我的事,多说无谓。”赤炎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个背影,说话语气极轻,仿佛凋零的花瓣,落寞而悲情。

墨玉蹭上前一点从后面搂住他,摩娑着肌理分明的腰腹,低低道:“赤炎,我……刚才那些都是我胡说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一阵暖流溢上心头,他知道的,他的玉儿不是那样的人,唇角晕起一点点笑意,转身拥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把手给我。”

“唔,拿去。”她大大方方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将手按在心口,眸子里的血色减轻几分,拧眉幽怨道:“以后不许用这种假话来伤我,它真的会痛。”

墨玉的水眸认真端详他的眼底,见魔性逐渐褪却,不由会心一笑,泛白的脸上添了两抹红霞,褴褛的红裙随风舞着,衬上缭绕的雾气,仙姿更盛。

没有金钗华服装点,清秀的面庞依然显现出难以言表的美,纵使在这般荒凉寂寥的绝壁上,亦难掩钻石般璀璨的光华,他不觉看得有些痴,她的一颦一笑,总能不经意吸引他的目光。

她有时像山间的清溪小流,有时又像炉里的热烈火焰,而他就像一根攀附上来的藤条,围着她螺旋生长,伴她在执爱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傻愣愣在原地恍神,墨玉面露赧然之色,耳根又开始发起烫来,迅速将手挣脱,往前一扑撞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胸膛,软绵绵道:“赤炎,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她向上攀了攀,凑到他耳边低语:“还有一点要告诉你,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你一个。”

虽被她扑得猛地歪了歪,差点跌回水里,但当他稳住心神后,先前只能称作有所缓和的俊脸,现在仿佛盘古开天地,两仪初分般绽出个清明的笑容,灿烂得宛若当空艳阳,足以令三千世界冰雪消融。

他足尖在水上轻轻一点,携着她钻入用蛮力挖好的壁洞,坐定后,将她从怀里捞上来,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浅笑道:“方才我没有听真切,劳烦玉娘子再说一次。”

墨玉被他问得愣了神,回过去在心头略了略,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明白他那厢之所以这样问,不过是想转弯抹角的多套两句好听的情话,遂翻了翻白眼,两手一摊道:“唔,刚刚说得急,现在忘了。”

赤炎无奈的摇了摇头,屈指在她额上轻弹,身子微微前倾将她抵在后面的石壁上,眯起眼道:“顽皮!坏话不让你说,你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好话让你重复,你倒摆谱拿捏起矜持之道来了,诚心与我唱反调。再问你一遍,当真不说?”

她从鼻子里哼了口浊气,将头偏向一旁,硬着脖子不发声。

见她毫不服软,本想小小惩戒下,又念在她表现不错,还是放弃了趁人之危之类的想法,他将她扶正,随后转身跳下去,轻巧站在水面上笑吟吟与她道:“也罢,念在你受伤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你且在这好好歇着,我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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