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内,刚刚缓和下来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阮秋云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李心柔连忙把她扶到座椅之上,代百草一面为她把着脉,一面吩咐一时惊慌失措的灵溪去拿药,片刻,灵溪便拿着药跌跌撞撞的来了,代百草接过药瓶,放到阮秋云鼻前,之间脸色苍白的阮秋云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可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泣不成声,代百草轻声说道:“亲家,忧能伤身哪、你身子骨一向孱弱,还是勿要过分伤心!眼下我们应该冷静下来想法子把少城救出来才对呀!”一直守在一旁那一世英明的皇甫长德此时也失了方寸,眼见爱妻醒来,便嘱托代百草道:“百草兄,秋云就劳烦二位照料,我去府衙看看。”说着就要往外走,代百草反应却快,一把抓住皇甫长德说道:“若谷兄,你此时去府衙实在不妥,早些你也看到,那易大人态度如此之坚硬,对我们也爱答不理,还说出要将我们一并关押的话,现在去,想必也无济于事啊!”可皇甫长德岂能不知,只是如今护子心切,也容不得她多考虑,“百草兄,可眼下我们又能如何,总不能眼睁睁开着少城被发配边疆吧。再说少城为何受此劫难我们还不知,总得找那易大人问问清楚!”
皇甫长德说的倒是没错,关于少城为何被抓,他们夫妻可是一点头绪也摸不着。平日少城也没有提过跟那易大人有什么交情,更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交的恶,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难不成是少城因为那小子向来冲动,有什么地方得罪易大人了?皇甫长德心里也一直有这样的担心,无论如何,还是想去问问清楚事情的缘由。而他身后的代百草自然是另有心思,这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听了皇甫长德的话,不由自主的望了灵溪一眼,灵溪看到代百草的眼神,心中也明白爹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皇甫长德便要挣脱代百草的手了。而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灵溪开口了,“皇甫伯伯,您别去了。”由于情急,这话说的很大声,待大家都反应过来,怔怔望着灵溪时,她又有些语塞,她很想说“对不起”,此时却是因她而起,可她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您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把少城哥哥带回来。”说着,一转身向外快速跑去。
灵溪一鼓作气跑到衙门里,似乎跑的太快,府外两个衙役都来不及拦她,就让她跑进内院了。之前给易流川治疗腿伤的时候她几乎天天过来,这条路她也熟得很,便一口气跑到他的内院,可突然冒出的身影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文斌灵溪倒不觉得意外,不过还是不自觉的感叹道:“我说呢,怎么会一路这么顺畅,好像都没有人拦我似得。”听她这么说,文斌笑了,心想着,太子所做的一切本就是想她来,又怎么把她拒之门外呢。不过此时自然是不能告诉她的,便佯装意外的问道:“代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被他这么一问,灵溪也反应过来,也不知自己为何就这么一路跑到易流川的内院来,似乎有股力量牵引着她,灵溪心里这么想着,嘴上竟也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他会在这里,所以我就跑来了。”她说得那么自然,文斌听着却多了一份惆怅,明明是极有缘分的两个人,怎奈这般?“哎~”文斌不由得摇头叹了叹气,这倒把灵溪弄得没头没脑的,忙问道:“你怎么了?”文斌连忙收了收神,说道:“想必代姑娘是来找大人的吧,不过大人此时不方便见客,有什么事改日再来吧。”无需问代灵溪此行的目的,文斌便提前回绝了她。
灵溪其实也料到如今易流川也不会轻易见自己,她何尝愿意面对他呢,毕竟心中对他也有几分歉疚和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可已经答应了皇甫伯伯,一定会把少城哥哥带回去,既然来了,还是要鼓起勇气见上一面才行。望了望易流川居所紧闭的门,她轻声问道:“文公子,易大人在里面对不对。你帮我通传一下,让我见见他好吗?”知道自己理亏,而此时也不能逞一时意气,灵溪只好低声下气让文斌帮自己一把,可文斌说道:“代姑娘,恕在下无能为力,大人有交代,今日谁都不见。”灵溪还是忍不住急了“那少城哥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发配边疆那么严重吗?你让易大人出来,如果他生我的气大可以冲着我来。”看她着急的神情,文斌宽慰道:“代姑娘,此事与你无关,是那皇甫少城不分缘由跑来生事,大人只是依法处置,并没有涉及私人恩怨!”文斌还特地强调了“私人恩怨”四个字,虽然他清楚,太子这回是不太理智,不过他也清楚,太子不会把皇甫少城发配边疆,只是心中一时气愤,同时,也想测试一下自己与那皇甫少城,在代灵溪的心中,到底谁比较重要。堂堂太子,即将拥有天下,却要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的分量,真是难为他了。
可这些,灵溪自然是不明白,推开文斌便向前冲去,文斌似乎来不及阻止。可才走到门外,欲推门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她便停止了脚步。刚刚在远处不曾留意,走近了才听到屋内传出的动静,只听见“大人,来嘛,多喝一杯嘛!”“大人,跟奴婢划拳吧?”“哎哟,大人,您太坏了!”等等娇艳欲滴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样子屋内应该是莺燕成群了,难怪说他没空!见代灵溪愣在原地,文斌走到一旁尴尬地说道:“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