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对呀。”
“喂!你们俩!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讲我的坏话?阿肥,我看到你了!你拿眼睛斜我!”风昊大声嚷嚷着,在学生面前,他冷清高傲的样儿全扔了。
姞肥拍拍卫希夷的肩膀,爬起来一溜小跑去请安:“啊,问希夷累不累呢。希夷说看您很精神,就不觉得累了,对?”
希夷冲风昊扮了个鬼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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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姞肥聊过之后,卫希夷彻底息了“暗搓搓让老师注意到了”的想法。勤勤恳恳地做饭、老老实实地练习,如是二日,被风昊连人带马揪到了面前:“做什么坏事了?”
“啥?”卫希夷一惊,“什么坏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好。”
“这两天不太对,太老实了。这样不好,不好。”
卫希夷一咬牙,不好意思地承认了:“之前做错了事情嘛,知道错了,当然要乖一点。”
风昊眯起眼睛来:“哦,知道错啦?”
卫希夷哼哼唧唧的:“嗯。人嘛,想的都不一样,有时候不是因为聪明或者愚蠢,只是因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我想阿应好,因为我是他姐姐,要照顾他。为了他,就做了错事了,不管有没有做成,都是错事。”
“哦,”风昊漫应一声,“打算什么赎罪呀?”
“什么?这是罪?喂!我看出来了,你都明白着呢!”卫希夷气呼呼地说。
风昊一提马缰:“现在明白了?”
“嗯。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对自己人耍心眼了!”
“哎哟,还没说打算怎么赔我呢。”
“那……养你?”
“呸!嗯?是不是要下雪了?”风昊止住了话头,仰面望天。昨日还是晴好,今早上路的时候天上只是微微涨了些云,现在已经铅云密布了。
卫希夷吸吸鼻子:“这个味道……有雪的味道。”
风昊不管雪了,吩咐姞肥几句,让他去处理,自己围着小弟子打转,试图开发小弟子的新的使用方法:“闻出来的?”
“就是雨、雪、风,它们的味道不一样。雪的味道有点甜,雨的味道有点腥像土味儿,风的味道会很多。”
风昊摸摸下巴:“有趣。”
春雪照理说应该下得不大,风昊仰面看了一阵天,又伸手试了试风,却说:“这雪不会很小呀,赶紧找个地方歇了。”他的学生都学过这一手,各自判断,也都认同了老师的说法。
风昊揪过卫希夷来:“能闻出来,也要学一学,万一有一样不准,可以用另一样来校准。”指着天空,告诉她大约什么时节,出现什么样的云,泽如何,就是要下雪了。顺便讲了一下雨云。又说风的大小,对雨雪的影响也很大,有的时候是风吹来了带雨雪的云,有的时候却会将云吹散。
一课讲毕,狼金凑了过来,道:“不行了,下一个住处远,就地宿营。”带着大队人马宿营的经验,狼金反而是最丰富的。抬眼一望,见四处平原,好容易看到一行矮山丘,估算了一下距离,狼金道:“就那里,脚下加快些,那处避风。”
宿营要避风,这个常识卫希夷是知道的。打猎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要在上风口,这样气味会被风吹到下风处,被猎物发现之类的。此外还要注意,当与水源接近什么的。
紧赶慢紧,到了矮丘处一看,狼金无奈地道:“也只能是它了。”
真的是“矮”丘,更像是顽皮的孩子胡乱堆的一行土堆,勉强能容他们避一避风。
狼金道:“好啦,干活儿,都来挖地。”
不是搭帐篷,而是先在地上挖一些或圆或方的坑,坑有两尺深,在坑里支帐篷。又将马车等在外面围了一个圈,狼金安排轮值守卫之人。卫希夷留心看她指挥,与太叔玉教过的、唯一一次随屠维远行时看到的,处处相合。看来,天下的聪明人想事情,总是那么地一致。又或者,正确的路只有一条,聪明的人一起找到了它。
卫希夷看得出来,狼金与风昊等人脸上都露出了忧虑的样子。不想让母亲担心,她托辞有不解的问题,想问老师,去了风昊的帐篷里一问究竟。
帐篷里的人很齐,一见到她,狼金笑了:“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过来呢,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咦?真的有事情吗?我就看你们脸上有点愁。”
狼金道:“再过两天,咱们就要分头走啦。我可得回去了。”她是戎王之臣,自然要往西归国。
“为这个发愁?不像?”卫希夷不客气地说,“我看就是有别的事儿,你们不说,除非这事儿不发生,不然我一准会儿知道的。早说晚说都是说,做人坦诚一点嘛。”
狼金吐血:“坦诚……”
风昊道:“告诉她。”
当下由姞肥来解释:“你初学,或许还没察觉,这场雪恐怕不会小。”
卫希夷小心问道:“咱们没迷路?”
“啊?”姞肥一怔,“没有。”
卫希夷放心了,她只记得回去的路,如果要回去,那就尴尬了。往前走,如果不迷路,顶多路上辛苦一些,到了地头就好了。何况,一路上有人同行,比起自己一个人有吃有喝却独个儿在山林里行走,可是快活得多了。
鄙夷地看了满帐篷的成年人,卫希夷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