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昊笑道:“听女庚说你与以往大不相同,我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有些不同了。”
姜先道:“有了想要追求的,就会让自己越变越好。”
风昊敲敲膝盖,起身将姜先拎了出去,决定和姜先再深入探讨一下改变的问题。留下老国主与一干族人面面相觑,末了,老国主道:“你们虽挨了这一顿打,此事便算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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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风昊未曾在自己新得的领土上停留,洗尘宴后,卫希夷与姜先亲自将他护送到去巡视。而联姻之事,也恰如老国主所言,就此揭过,无人再提。会引起尴尬的人要离开,风氏族人一阵放松。
不开心的是风昊,他听了要巡视便头痛:“你还真给!我要这个做什么?见到就头痛!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八为什么天天找我的麻烦,我最烦这些事情了。”
他颇有自知之明,能力他是有的、眼光他也是有的、总呆在一个地方他也能呆得下去,却真个不喜欢这些琐碎庶务,嫌烦。他又违背此时的追求,既不娶妻,也不生养子女。要这样一块土地,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卫希夷双手叉腰:“那你说什么办?!”
“要不……你再收回去?”
卫希夷想打人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风昊。风昊被她看着看着,越看腰杆越挺拔,直挺到卫希夷别过头去,才说:“你先留着吧,切得七零八碎的,就不成气势啦。”
“咦?”
“南方远近都会有事,近者,你要应对荆国巨变。远么……申王将幼子分在南方了。”
“阿莹不会与小孩子计较的。”
“小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小孩子的父母,可不是小孩子啦。”
“可我看现在打不起来的。”
“有备,无患。”
“哦……”
“你会不供养我吗?”
“当然不会!”
“与其自己整治一国,何如我现在逍遥自在?”
卫希夷眨眨眼:“真的这么想?”
风昊振振衣袖:“我可不是偃槐,我舒舒服服地这样过了几十年啦!”
卫希夷低头想了一下,便下了决心,地,风昊可以不要,出产,卫希夷不能不给他。于是再立石碑,以原封地之赋税的三分之一奉送风昊,三分之一维持贡上、维持土地的运转,三分之一以营风昊身后百年之所。
这一次风昊便不再拒绝了。
无事一身轻,只要不让他独领一国,风昊便有无限的精力,当即决定:“我也要去看海!你们不认识路吧?我去过呀~~~”
有识途老马,真是求之不得。卫希夷乐观地想:这下可方便多了!
风昊嘿笑数声,忽然说:“你们知道吗?”
待两人竖起了耳朵,才慢悠悠地道:“王后差点要回娘家了。”
姜先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什么?”
“哎呀,这都大半年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消息,自然要有人递过来,他们才能知道。陈后不愿儿子操心,事情又没有闹大,反而为儿子讨了便宜,又何必向儿子诉苦呢?卫希夷这里,女杼等人皆非多舌之人,又信任风昊,是请他给捎消息来的。
两人这才紧张地听风昊讲述了来龙去脉。
卫希夷听到此时,将事情串了起来:“新夫人,还好吗?”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同父同母,天壤之别。”
“也……不怪她。”
风昊不想为女媤多耗心神,反正,那是南君和申王家的事情,跟他们都没关系。他关心的是治水的事情:“申王虽然答应了,也要看你们此间做得如何了。做得不好,恐怕也是不行的。我若是申王,与谁个不合,便让谁去治水,治得不好,正可问罪。来回几次,也有了经验,再派太子嘉去,威望立矣。”
卫希夷与姜先交换了一个眼色。
风昊问道:“如何?”
卫希夷反问道:“您这一路,不曾见过成效吗?”
“见是见了,王后问过祁叔,南方的经验可以用在北方吗?”
姜先将胸一挺:“您生于南,而近来居于北,自然是知道南北差异的。经验可用不可用,端看如何用。”
“如何用?”
姜先久思此事,此时讲来,也是合情合理:“疏浚之大政不变,如何疏浚,却要先自上游而下,遍游诸国,因势利导,方可成功。”
“遍游诸国?如何因势利导?”
说起这个姜先就熟练得多了,诸多国家信手拈来,比风昊还要熟练一些。某国何种习俗可以利用,某国国君性情如何当怎样说服,竟是将中土大河两岸国家数了个差不多。
风昊问道:“这些你都知道了,还需要游历么?”
“皆是道听途说,我想做成此事,必要亲临其境,方可确认。”
风昊赞许地道:“谁能想到,你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姜先道:“我也不曾想到。”
卫希夷插不上话,看看这个,又看看总觉得他们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随着步伐向大海逼近,这种感觉越发的浓了,风昊与姜先之间有了先前从未有过的默契。这一年的新年,三人是在路上度过的,卫希夷照着蛮人的习俗,点起了篝火,一众人等围着篝火饮酒、唱歌、跳舞,展望着日后的生活。
以疏浚之法治水已见成效,人人都相信,安定富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