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将他们的名字写在一块?
钟漓月霎时又感到两颊烧了起来。
“漓月可以先从自己的名字练起。”沈兆言说道:“这个位置借与你用。”说完,他拿着书,到她以往坐的旁边位置上去。
钟漓月偷瞄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和平常无异,刚才他一边带着她的手写,一边教导,就像一个教学严谨的夫子般专业,丝毫没有像她这样,被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慌了心神。
刹那间,她想到一种可能性,那样的姿势他居然还能心无旁骛,是不是因为压根就没把她当女的?
那她还尴尬个什么劲呀!搞得她跟自作多情的一样。
“我真是想太多了。”钟漓月收起视线,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
“想什么?”沈兆言抬眼看她,被她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练字!”钟漓月正襟危坐,像模像样地练了起来。
练了一会儿后,钟漓月的耐心差不多磨光了,她站起来活动了下四肢,然后懒懒地说道:“还是看书有趣多了,那样就不用保持一个姿势了。”
“在这上面是偷不得半点懒的。以漓月的性格,能坐一刻时间,已属不易。”沈兆言夸奖地说道。他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大方地说道:“以后想看什么书,自己去那边找。故事可以不必每日都讲,但是练字,每日至少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啊?”钟漓月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钟漓月记得自己刚学识字的时候,她就对大少爷说过,学会认识字就行。可是现在他却要求她还要会写。他对她的要求,好像越来越多了。
“大少爷,奴婢有个问题……”
沈兆言拿着账本,好像在对账。他头都没抬地说道:“我要忙一会儿,没事不要打扰我。”
“是关于春乔……”
沈兆言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后,他正色道:“不该问的别问。”
“可是她……”
“还要我再说一遍?”沈兆言眼眸浮出一丝不悦。
钟漓月闭上了嘴。她不敢再提有关于春乔的只言片语,别的也无话可说。为了打发时间。从书架的第一排第一本开始,一本一本地抽出来看。感兴趣的就多看几眼,不感兴趣的就随手一翻然后重新塞回去。
很快,一晚上的时间就这样消耗完了。
跟随沈兆言到主卧室去伺候时,沈兆言说道:“今晚你不必伺候了。”
钟漓月一愣,然后问道:“那要不要换知夏她们……”
“不必。”说完,沈兆言将门一关。
钟漓月‘切’了一声,果然是阴晴不定的家伙。
抬头看看月色,钟漓月想了一下,决定去大厨房。
大厨房的门意外地还开着,钟漓月去时,陈婆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会儿。
“是漓月?”陈婆对钟漓月的到来没有过多惊讶,她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去继续忙自己的,她用熟悉的口吻说道:“又来找吃的吧?锅里有热的。天冷了,不能再吃生冷的东西了。”
钟漓月内心有一丝丝的感动。别看陈婆平时默不啃声,对人还是蛮关心的。
找了两个馒头和一碟微凉的素炒芹菜后,钟漓月对陈婆道了句感谢,然后走了。
黑夜之中,她的身影穿梭在长廊里,大约几分钟后,她连转个几个弯。最终,她在一个墙角下站定,身体隐在墙壁边角,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小屋子的门前,蹲下身体,轻轻唤了一声:“春乔?”
里面没有回应,四周围依旧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钟漓月又低唤了一声,片刻后,里面终于有人应她了:“谁?”
“是我,漓月。”
里面的春乔身形一顿,过了许久,她才不高兴地问道:“你来作何?”
确定了是春乔以后,钟漓月将带来的食物通过下面的门缝送了进去,道:“我拿了点吃的来。你吃一点吧!”
春乔斜眼看了下从门缝外推进来的碟子,借着月光,她依稀能辨出上面扁平的东西是馒头。
这是钟漓月为了方便塞进来故意压扁的。
春乔本能地咽了咽口水,尽管饥肠辘辘,她仍然偏过头去,说道:“我不要你的可怜。”
“你可怜?柴房又不是只有你来过,有什么好可怜的?!”钟漓月揶揄道:“快点吃吧!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现在挨饿,宝宝将来容易营养不良。”
春乔突然哽咽了,“你们都知道了?”
她的这句话,正好证实了钟漓月的猜测。之前她也不是百分百的肯定,现在,她是真的确定了。她实话实说道:“大少爷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知夏她们还不知道,我是猜的,没想到我猜对了。”
春乔凄凉一笑,问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钟漓月隔着门板鄙视她,“你干嘛非要把人想那么坏?都当母亲的人了,要心平气和,这样才有利于宝宝的生长,懂吗?”
“没有目的,你会去做?”
三观不同,实在没法沟通。
“我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钟漓月身体倚靠在门板上,当做闲聊一样地说道:“你平时虽然过于迂腐,开不得半点玩笑,总体不算坏人。可能,你只是倒霉地爱上了一个人渣!”
“他不是人渣!”春乔立刻反驳道。
钟漓月也是醉了,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替他说话!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