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些tuō_guāng躺平的海鲜迅速下手,裔凰闷着头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这种不用劳动还有饭吃的体验,简直不能更开心了。
“有酒吗?”费力的说着,要不是快被肉肉噎死了,她真不想停下来将时间浪费在说话上。
这些软滑的嫩肉团结在一起时,真心能卡住人的呼吸。
“喜欢哪种酒?”心神微动,蘇墨川没有贸然的将酒取出。
“呃?”这问题让裔凰歪头愣了下,鬼知道酒一共有多少种啊!或者,鬼知道这些酒什么口味对应的是什么名字啊?!
细细回想着自己之前喝到的酒,味道醇厚,好似清冽的泉水中揉烂了一堆儿果子与花,然而若是让她具体形容下感受,那除了痛恨语言匮乏外,就只剩下对喝到失去意识的满腔悔恨了。
如此,总不能与蘇墨川说来点花果酒吧?哪个酒会叫这么直白的名字?
在前世做凡人的时候,貌似听说过花雕、大曲什么的,然而广告中反复强调的陈酿是指什么?完全没有概念啊!
“每样都来点儿尝尝。”不再纠结于具体选什么酒,裔凰索性决定包场了,反正眼下有蘇墨川在,就算她没出息的喝躺尸了,也不怕被谁占去便宜。
话音刚落,自她身侧出现了一支白玉做的酒器,酒器温润细长、叶纹精致,宛若挺拔的小竹子被人玉化了一般。
随着酒器飘至桌上,蘇墨川淡淡说道:“你的体质只能单喝一种酒,若是混着喝容易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裔凰垂眸间暗道这话说的古怪,他明明没见过她喝酒,怎么会断然说她只能单喝一种酒?很多人就算混着喝酒也不会醉吧?
难道那天她在酒楼喝到失去意识的时候,蘇墨川也在场!?
怪不得醒来之后眉心疼得厉害,她还以为这种感觉叫做宿醉!如此看来,眉心的疼痛八成是被他按出来的!
“你在我离开后跟过来了?”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拿起落在手旁的酒器,她指尖一夹将酒封拔了出来。
没有过多等待,蘇墨川自她头顶缓缓地点了几下头。
被他点头的动作压得一起点头,裔凰心下猜测,这货是不是写了本食材观察日记?!
话说,除了写观察日记的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他跟过来的意义是什么,说好出去三天就回来,他有必要这样屈尊的步步紧追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见蘇墨川沉默着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正他做什么她也管不了,没有继续琢磨,她开始打量起手中的酒。
这酒似教科书的正面例子一般,摇晃在酒器中,它色清如水晶,香袭若幽兰。
在确定气味不呛鼻后,裔凰一口气便将那小臂长的酒器喝了个空,待留香的空酒器落在桌上,她亦是畅快的呼出了胸中的憋闷。
而身后的蘇墨川似是已经圆寂了,海浪声声回响,将他本就不重的呼吸声一并盖了下去,完全沉寂后,他深如暗涌的心思越发不好猜度了。
胸口暖融,暗叹自己为什么要在意那跟踪狂的心情,裔凰细细地品味着自口中徜徉的绵柔香气。
落口的酒味甘爽清香,润而不呛。
她不是个会品酒的人,所以只能说出‘很好喝’的这样简洁评价,而若换夕飒来讲,绝对能说出三个以上的四字成语,各个方面都周全的夸赞一番。
天光微亮,明月不知何时已沉入深海,昼夜交替的时分,风将流云吹散化去。
靠着身后一片温热的蘇墨川,裔凰不再想吃东西了。
“我要走了,这次应该还是三日。”试图抬起他粘着她的头,然而不出所料,那重量仿佛就是泰山压顶,任凭手腕如何翻转,总之就是抬不起来。
努力无果后,裔凰无奈的说道:“肯定准时回来,保证不动任何有关逃跑的念头,您老可以放一百个心。”
“本尊在为你解完酒后,便离开了。”低叹完,蘇墨川的眸底微光闪烁。
在这段不短的沉默中,他反复思量着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然而满满都是使不出力的感觉。
“嗯,有没有跟踪不重要,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仍是被压着头顶,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可以放我走了吗?”
心情复杂的向后靠去,蘇墨川不再以下巴压制着她。
“东西很好吃,谢谢。”别扭的说完,裔凰迅速站起身向海滩上的空地走去,没有回头,她张手召出了墨雨。
“不许与本尊道谢。”语气虽淡,然而自她说出那句‘不重要’后,他便要压抑不住自己了。
而她认真的道谢似是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不安起来。
心底酸涩,他明明如此的烦恼着,她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他越发的客气疏远,只是想与她共度一段不被打扰的时光,为何结果会是这样?
“道谢不是很正常吗?你又没有义务做这些。”疑惑的回过了头,裔凰不由心下一跳。
蘇墨川望过来的目光冷冷的,说不出原因的泛着寒意,那神情竟是与镜月炽玄有些相似。
平静淡金的眸子,在隐隐透亮的天光下略微缺少了光彩,深沉黯然的让人望不到底。
他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让裔凰本能的不再多说,骑上墨雨,她踌躇了一下,轻声说道:“我走了。”
然而得到指示的墨雨不过是舒展了一下翅膀,还未蹴身,便被黑气缠住嘴的固定住了。
在裔凰不解的以为蘇墨川要开杀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