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高!还是陈家的人有招!这样的块要不是在您的手里,就是像我这样的外人也睡不着觉,就担心又像如今的老农会大院子一样,白白地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
家父却说:“我也不会自家要,对于我家来说,既然已经从祖宅搬出来了,就是退出了对好风好水的争占了。但那块地还会是陈家的,我准备送给我的五哥,还会送他们大量的人工和财力,由他们传下陈家的血脉也是一样的。”
“陈师傅,我又不明白了。虽说兄弟亲也是亲,但您自己也是有子有女的了,您这一系才是陈家的大家长,才是最正宗的嫡系,看样子还会添人,为什么就不为自己的亲生骨肉考虑呢?”
“天高地阔,陈家人也不能只为陈家而生,遍地皆恩报不完,他们自有他们的使命。自从我家搬离家居宝地之后,底蕴就开始变了,已经不再是传承陈家骨血的最佳人选了,只有我五哥还坚持在我爹爹的书房附近。他们传承不了陈家的文化,陈家的血脉却已经比我这一房更纯正了……”
明明知道家父决心已下,就任何人也说不转,李大爷还是忍不住又劝:“我知道讲道理肯定是讲不过您,但有一天,要不是您和您的子嗣来代表陈家的话,在感情上我李大爷第一个就接受不了,您五哥那么木呐,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成话,虽然孙子外孙辈的人丁很兴旺,但我看不出哪个有半点峥嵘不凡的表相。”
“这就对了嘛,李大爷!时代不同了,不再是那种家天下的世道了,也许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变成一人一个家,多数人都是天涯飘萍,行踪无定,都没有一个久居的家,对屋基的看重,越来越像是笑话。只有越来越普通的人家,才能安于室,才能稳住家吧。”
父亲的远见,不是来自于四大秘卷,而是来自腩襟来的算盘。
2★.
李大爷对家父的预测,插不上一句话,最好的屋基地,拱手让人,他就是想不通。
家父接着说:“我五哥的大儿子也叫月泉,月泉一分为二那天,人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我家的大小子身上,以为是由他而起,其实嘛,那天也是月泉的生日,说不定也是天意在给他送礼……”
父亲的一句话,令当时的我也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我恰好看了一眼灯。
灯中有灵,是不少修养人士都注意过的,有好多修习的灵感,是被灯照亮了的。
灯火是多数修行中人少不了的重要道具。
层次低的人,修行用烛火,因为烛中有虫,可以从零开始,无中生有。用灯火修行是较高层次,因为灯中有丁,而且火也是丙丁,这就是一丙双丁了,得拥有了一人双甲的层次才能修行有成。这也是术数中的玄之一,普通修士很难理解,而月平,三岁多就瞧上了灯。
李大爷说:“那块地除了有左右逢源的双泉,还有在屋基左前方,并排生长着两棵高大雄伟的柏树,就像活生生的大旗杆一样,没有一点点偏斜,就像是用坠子定位好了的,挺得笔直,直有高耸入云的气势!那也是很难找出第二组来的神奇树木呀!更难得的是双树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还明明是老农会大院子后面那棵千年大黄莲树一样的级别,可看那柏丫嫩绿的样子,就是找不出来一根枯枝,在在都表明牠们还很年轻,很年轻。那可能是三四个壮汉也抱不过来的大树呵!要不是地气所钟,这两棵大柏树怎么可能长得这样茂盛……”
李大爷这样一说,小小的我也能很明确那块宝地在那个位置了,只因为我那也才七岁的哥,曾经有半天的时间在妄图赤手空拳爬上去,想要把那两棵高达数十丈的巨树征服。
3★.
那是忧乐沟最高的两棵大树,树梢都快要与寨子山比肩了!
我哥胜利了,他只用了五年,才十二岁的他就在同一天分别徒手爬上了那两棵大柏树。
我和两个的那个辉煌时刻,哥哥从那两棵树的树尖尖上分别取下了十几个鸦雀蛋——那一天,刚好是小妹妹的一周岁生日。
我用了数十年的时光,也想不通我哥小小年纪是如何徒手爬上去的。
从那以后,我们生活的那一片天地间,就再也没有我哥徒手爬不上去的大树了。
就是邱癫子也要变着琺子才能上去的这两棵金杏树,我哥要上下,那是如同儿戏。
就作凭这一桩本事,那些想吃果子的孩子们,就都得讨好他,他走到哪里都能成为孩子王。
我哥短暂的生命能燃放得灿烂无比,好多人都说是天妒其能。
也有人说他是太能了,这个天地容纳不了。
邱癫子独处在金杏树的十丈之巅,用上了从《蜂花柬》中得来的特别能力,从老农会大院子屋基的角度,在风水的视野内看山看水。
看水心冷!看山胆寒!
原来的陈家大院,整体修成为椭圆的蛋型,正中青龙一样的长山的下怀,被这一强大慈爱的靠山以卧龙一般的姿势,暖暖地孵育在怀里……
看如今!老农会大院子的房屋全部改修乱了。
修乱了还好说,千不该万不该修成了对于两边的靠山来了个“左推右拒”的倒霉格局!
大院左边的靠山是活跃的紫虎簸箕山,是强大得没边的绝佳守护,好死不死滴,最左侧的几户不家的屋宇修成了伸出的一条手臂,张开手掌对着簸箕山的格局,只差没有刻上大字说“我不要!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