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爷还没有到手,这条他用来装门面的真丝手帕就变成了蝴蝶的翅膀。
只有翅膀,没有蝴蝶。
鱼乐姾人泪的这招‘与时俱进’也是时间类的大招,她将‘光明似箭’的玄力化为箭头,再用岁月如梭的推力,化为一群群鱼尾纹,先还是普通的草鱼尾纹,接着换成了翻车鱼尾纹、五彩搏鱼尾纹、哲罗鲑纹尾等等,对红十字星标开在了一波强似一波的推力,不停地推动。
可这个星标就是不为所动。
她这个醮着‘不可私议贞洁水’的指头像按髮报机一样密密匝匝地髮射着冲击波,直到女宝级别的贞洁水地耗尽,也没有让红十字星标动上一动。
她只好撒手不管,交给专业人士去头痛。
符手高大师接手,他也是接手就唱诀。
他用的是马大爷也用过了的“言禁于此禁言术”,将语音转禁在一个早就放置在远处的空输液瓶中。
屋中多数高人都能从他的口型中解读出他的诀语。
他们一了解,就色变。
原来他用的这个诀琺并不是特别高深,其关健并不在于威力有多大,而是在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诀曰:“春花和秋月它最美丽,医生的情怀是最真心。时光他永远不停歇,把我的年华都带去,用我生命中的二十四小时,换来一睹他的一个对时……”
一个对时就是一昼夜。
他是用自己生命中的一天一夜,去换取冥冥中的存在在瞳镜上再演一遍老矮子在那十二个时辰中的经历。
此诀一出,满屋的高人们对符手高大师那一句‘医生的情怀是最真心’都生不出异议来。
原来邪门医师符手高,他也有如此正大的情怀。
这也就难怪冥冥中的存在,会把大医的境界认同给他了。
再大的能力,也不是用来谋私利的,而是用来更好地付出的。
月平击桌而起,只为听这一诀,今天分心来关注这里也值得了。
能引起共鸣的心声,常常在不相熟的人们之间响起。
符手高大师付出生命中的二十四小时,也不是给老矮子的,而是要用在‘此非其时瞻前顾后大瞳观测术’上。他的点睛指点在四维座标轴的原点上,被鱼乐姾人泪点化成箭头的原点,在他的指尖,化为了一艘小舟。
无声无息中,他的二十四道璀璨的生命之光射了进去,化为二十四只金乌,排在横轴的两岸,掮起小舟的纤绳,牠们拉。
瞳镜仿佛被牠们一拉之下,拉得更鼓凸了些,画面也蓦然拉大,横轴也被拉宽,变成一条从左向右奔流的大江,只见原点化成的小舟,搁浅在江心的江渚上,就算是二十四只生命的金乌在拉,也没能把小舟拉下水。
怎么办?代价已经付出了,理想还起不了步。
符手高大师毫不迟疑,伸出中指,心念一动,他布置在双面瞳镜周边的一根睫毛笔挺而起,钢针一样扎进了他的指腹。
他拔出中指,热血涌出,沸腾着淡淡的炊烟,滴在江渚上。
一滴、一滴、又一滴、还在滴。
那根刺破他的坚硬睫毛心下一软,晕倒在镜边。
符手高大师的鲜血,在江渚与江水之间,接通了一条液路,小舟终于被拉动了,虽然慢,毕竟在起身了。
与其说它是被拉动的,还不如说是被感动的,因为屋子里那么多高人,无论有没有被‘人与我瞳耳’面罩遮住,无论他们的眼睛在哪里,都饱含着热泪。
原来想做成这样一件事,并不止是付出了协议好的代价就够了的,必须还有别的努力,还要付热血。
就跟月平写书一样,不管付出了再多再少,都必须要继续,才能走得起来。
从江渚到江流,仿佛铺上了红地毯,小舟沿着下斜的卵石路走向沙滩,走向水边。
确实是在下行,得它的格局,却似在提升。
它原本搁浅在那里,黯淡无光,现在走动起来,却渐渐散髮起人性的光辉来。
岁月河就是时间长河,没有特殊的的手段,根本不可能用肉眼看得见。
这条河流一出现,在座的高人都知道留在这里一趟是值了。
代表老矮子头像的小舟一下水,就变了,不再是舟,而是变成了一张竹筏。
那小舟,刚刚焕发出人性的光辉,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人性的光辉闪过,舟已沉矣,沉埋在这条岁月河的支流之底。
只有人性的光辉,凝实成这面竹筏。
在座高人虽众,却没有几个能看得出沉舟留筏的变化喻意。
这是冥冥中的玄,没有无的放矢的可能,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有深层次的喻意。
因为大瞳镜上所能看到的,都是喻体,没有喻意,就不可能有喻体出现。
这条大瞳镜上的x时间轴,就是一条时间长河的支流昼夜河的一段。
大能级别所能演示出来的天河,其实也是这种昼夜河。像银河级别的真正天河内,任何大能都还演示不出来。
昼夜河虽然还只是相当于岁月河的毛细血管,但带有时间的本质和本性。一切都得依照时间琺则来运行。
只有以肉身为筏,才有泅渡的可能。
其余种种所幻化的小舟,当然是通通留下。
因为若是让小舟继续航行,受到‘舟已行矣而箭不行’的前言限制,因为时光如梭岁月如箭,舟若再行昼夜河就得停,也就是说这条支流的投影就不能启动,此非其时瞻前顾后大瞳观测术也就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