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继续向南行进,在郊外租了一家农户的偏院,请来郎中,为弥胜治疗伤口。大伙便在此小住了两日,对月把盏,共诉理想。
图萌更是因为感激弥胜为她挡剑,每时每刻守在弥胜身边,端茶送饭,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渐渐好感加深,情意渐浓。却又因为心中各有缘由,都没有将喜欢二字说出口。
这日夜晚,众人对月饮酒。弥胜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便举起酒杯,对着大伙说道,“这几日承蒙大家照顾,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各位朋友大恩,在下磨齿难忘!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各位赞同与否?”
“马兄弟请讲!”图杭说道。
弥胜便说出心中想法,向众人建议道,“你我朋友结识既是缘分,大家既然志同道合,心心相印,何不就此结为异姓兄弟?”
“好!”图杭脱口而出一个‘好’字,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我图某难得遇见像几位一样的知己好友,若能与诸位成为兄弟,定是此生一大幸事!”
弥义也站起身来,“在下原本是讨厌巨烈人的,但这几日来,图兄及两位小姐的大义之举让在下佩服至极,你们是个例外!择日不如撞日,在下愿今日就与诸位结为兄弟!”
这样一来,桌上坐着的男人就只剩那呆头呆脑的韩信,只顾喝着自己的酒,完全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
几人无奈地摇摇头,哈哈大笑起来,弥胜说道,“木头兄弟是默认了?”
韩信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再看看周围大伙都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就胡乱点起头来。
弥义便一把拉起韩信,与图杭、弥胜四人放了酒碗,拿了焚香,腾出一块地来,准备就在院中结拜。
这时图萌却跑了过来,“我也要和你们结拜!”
“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待着去!”图杭立即反对。
“图姑娘既是图兄的妹妹,不用结拜以后也是我们的妹妹!”弥胜劝道。
这句话顿时见效了!毕竟自己喜欢的人说什么话都是对的,图萌听后乖乖地点点头,“好吧!”,就在边上看他们四人结拜。
按年龄长幼,四位中只有韩信这个家伙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生,众人无奈,只有以其面貌特征判断。于是,图杭最长,为大哥;弥胜第二,为二哥;韩信排第三,为三哥;弥义最小,为四弟。
四人焚香祷告,拜了天地神灵。图杭举起酒碗,“我,图杭!”;弥胜接着举起酒碗,“我,马大!”。
停顿半刻,众人都在等韩信说话。这家伙却东张西望,并无动作。边上的弥义赶紧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示意他说话。这家伙看了看弥义,摸了摸脑袋,突然醒悟,“哦!我……木头。”
“我,马二!”弥义跟着说道。
“今日愿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亡!……”四人齐声祷告,喝了血酒,摔了陶碗……
“大哥!”、“二哥”、“三弟”、“四弟”……
于是众人皆大欢喜,笑谈往来,畅饮达旦。
酒意正酣,喝到朦胧胧醉时,图杭突然带着醉意向弥胜问道,“二弟是弥君族人,可知弥君有一位女英雄?”
弥胜也似醉非醉,摇摇晃晃回道,“不知大哥所说的是哪一位女英雄?”
“就是弥君弥瑶公主!”图杭回答,一提到弥瑶两个字,他竟然像吃了蜜一样开心。
弥胜一听,醉意顿时去了一半,心想,‘大哥怎么突然提起我妹,还称她为女英雄!难道是因为三妹救自己的事?’。但还是抵挡不住酒的醉劲,不知是笑还是哭,“对,女英雄!”。一想到弥瑶为救自己而死,他就忍不住流出泪来,端起酒罐咕噜咕噜灌下,“好酒!好酒!呛得离人眼泪流啊!”
图杭听出弥胜话里的悲凉意味,以为是离愁国恨,拍了拍弥胜,举起酒罐碰了过去,“人生太多无奈,岂是你我所能左右!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愿为了心中壮志,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是没错,可是大哥又怎知我们所遭受的痛苦!”弥义说道,“想我弥君通北满城被活活烧死!”。提到这里,他也趁着酒劲哭了起来,“那可恶的巨烈杭途,天杀的巨幽子,我弥君百姓有何过错,竟然要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啊!图杭、图萌以及萍儿听到这里都惊了一跳,差点掉了手中酒具。图杭满面通红,极难为情地说道,“想必国君也有难言之隐吧!”
弥义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巨烈杭途?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杀我满城百姓,奴役我众多族人,也叫难言之隐?”
这……图杭低头不语,喝了一口闷酒。
“你错怪国君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国师的安排,通北城也是国师训练的死士烧毁的!”萍儿开始为自己的国君鸣不平。
“萍儿!”图杭阻止道,“今晚月色如此美好,来,兄弟们,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让我们只管喝个痛快!”
“好!喝个痛快!”弥胜应道。几个人举起酒罐、酒坛,举酒邀明月,清风夜下酌,畅饮沉醉忘了归宿。横横斜斜倒在地上,似睡非睡,却又没了知觉,嘴里不停咕哝着,“好酒!”
都说酒后吐真言,图杭脑子也不受控制,恍恍惚惚就说道,“好兄弟,好兄弟……你们可知道我现在的理想是什么吗?”
嗝儿……弥胜嘿嘿笑道,“大哥的理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