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霍泽南,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接受子慎。
子慎现在一个人,很孤独,不像他,夫妻和睦,有儿有女,他已经很幸福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子慎曾经偷走的那一丁点属于他的幸福?
况且,子慎根本就没有幸福过。
离开火锅店,各自散去。
原本顾简是打算让大家去他会所休息,下午打个牌,晚上在一起吃顿饭的。
但眼下这个气氛,再这么强撑下去,没有人会好受吧。
霍泽南有些过分了,顾简觉得。
但他又不大好说,这种事情,当事人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清楚,再说了,没有人会对别人的难受感同身受,所以顾简站在朋友的立场,有时候也的确很尴尬,想劝又不知道如何劝。
结果回去的路上,许磬就被言璐给骂了。?“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靠谱吗?许磬你看看你今天搞得人家谌子慎多被动啊,多尴尬啊。”
许磬开着车,言璐在那哔哔哔哔的令他烦不胜烦,回头看她一眼,语气也不大好,“我哪知道泽南这么沉得住气,哪怕打一架也好啊,谁他妈知道他跟个木头似的就是不跟人说半句话,我日。”
许磬家在近郊,出了市区就比较安静了,一路上车子都比较少。
言璐一直都在骂他,骂得他烦了,直接把车停在路上,放平了副驾驶,翻身就压在她身上。
大白天的,这人要在车上干这个,言璐红着一张脸简直是无法忍受,“许磬你是流.氓吗,你分不分场合啊!”
“堵不住你上面那张嘴,老子堵你下面的嘴。”
“你怎么不去死!”
……
……
十字路口,红灯。
霍泽南开了车窗,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拿烟的手伸到了窗外去。
他看着前方,平静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坐在副驾驶上,姿态悠闲。
幼琳开车,不时的转头看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同往常的情绪来,但并没有。
“我一直不明白,如果因为我的关系你不愿跟他做朋友了,那两年前呢,两年前你怎么还愿意去医院看他,还愿意在他身边没有人的时候陪着他。”
红灯转绿,幼琳将车子开出去。
她目视前方,没有看霍泽南,霍泽南却抽着烟,缓缓转脸看过来。
只看了她一小会儿,他又收回了视线。
幼琳见他永远是这种压根不想跟任何人提谌子慎这个名字的态度,就想跟他急,“泽南,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愿意,如果在你心里觉得我是很重要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所有事情都可以让我知道——因为到现在,我并不觉得单单只是因为我跟他结过婚,你才会这么对他。”
霍泽南抽着烟,垂眼,看着自己掌心复杂纹路,一声没吭。
有一个红灯,车子缓缓停下来了。
幼琳呼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他,好言好语道,“我就怕你有心病,自己想不通比什么都严重,你有什么疑虑,有什么困惑,你可以跟我讲,泽南,我很关心你,这已经不仅仅是你和谌子慎之间矛盾的事,我想你跟我敞开心扉。”
“无话可说。”
他背过身去,把烟头拿到窗户外,吹了吹烟灰。
幼琳看着他冷清的背影,心里泛着凉意,以及失望。
……
……
城市另一端,谌子慎酒后一个人回到公寓。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他不必面对冷清的房间。
小远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个陆恺悦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门口放着两双鞋,一大一小,一双耐克球鞋,是小远的,另一双jihoo高跟鞋,恺悦的——那俩,就那么困倦极了的窝在沙发里就睡着了。
谌子慎在玄关处站了好一阵,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这才往里面去。
弯腰看了一眼那一大一小,然后上了楼,给他们拿了薄被下来盖上,省得着凉。
有两年没见过陆恺悦了,小姑娘去国外回来,好像变了不少。
知道画明艳的妆容,一张小脸清纯又漂亮,该有不少男人喜欢吧。
谌子慎没在楼下多待,在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就上楼去了。
恺悦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后醒来的,看见身上盖着的薄被,又忘门口看了一眼:那双男人大拖鞋不见了,谌子慎一定回来了。
她心里有点紧张,更多的是激动。
两年多了,700多天,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他,他老了没有,还是以前那样不爱说话吗??恺悦在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之前,去洗手间照了镜子,确定自己的长相没有歪瓜裂枣,才暗自松了口气。太傻了。
现在谌子慎就在楼上,她踌躇几秒钟,便朝楼梯那头去了。
她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谌子慎在干嘛,在处理公务,还是在休息?
在书房门口停顿脚步,往里看,没人。
又走到他的房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恺悦手握着门边轻轻的推开,然后,她就看见男人以一种非常优美的睡姿侧卧在床上,他睡着了。
谌子慎睡觉的时候,一只手的掌心撑着侧脸,他那个样子,跟个美人似的,恺悦蹑手蹑脚走进去,在他床前站了站,然后蹲下去,凑上去近看他。
他就快四十岁了,眼角隐隐的有点点鱼尾纹,但在恺悦眼中,那些岁月的痕迹令他看起来更是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