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刃激扬,星光纵横,积雪四溅,山石乱崩。
温德一脸冷峻,周身笼罩着层淡蓝气流,离地数丈,飞来飞去,掌中一柄荧荧细剑挥动间出凛冽风刃,长约十数公分,横割,斜劈,划出道道弧线,炮台似的源源不断轰向青年,将雪地割出一道道细长而深的口子,横七竖八,像久旱的农田。
黄裳估量那风刃强度,暗暗心惊,再看那青年,是张东方面孔,披着件样式威猛的黯金铠甲,星光点点,甚是夺目,使两杆古朴大锏,招式大开大合,浩大阳刚,将袭来风刃一一磕开,步步向前,逼向温德。
“奇怪,这人是谁?气息没温德强大,好像是三阶的模样,竟然占了上风,厉害!”黄裳看的不住称奇。
又斗一会,温德似是吃紧不过,连三记风刃,高高飘起,面凝重,飞快在额头肩膀上画个十字,大声道:“异教徒,我将向你展开报复!使你知晓你不过是人!”体内涌出一圈淡淡的白光,神圣肃穆,汇到剑上,扬剑疾劈,一道大如车轮的淡蓝风刃离锋而出,弯月一般,钩尖泛着白光,旋转着,呼啸着切开黑空洞,悍然袭来。
“来得好!六丁六甲,诸天神临!”
青年大笑,意态豪迈,将双锏一架,嗡一声响,周身星光凝成一尊约三丈高的金甲神人,肌肉虬结,面目模糊,双臂燃起白细火,一拳轰出。
轰隆!
一声大震,岩石如土,四下崩飞,场中尘沙四扬,一团混乱。
轰——
尘埃尚未落尽,高处隐隐传来更大的轰鸣声,黄裳面一变:“不好!”向上一望,渺渺月下,雪山上千万吨洪雪冰流正汹涌滚下,挟着彻骨的寒气,铺天盖地淹没过来。
小妖精惊叹道:“哇,雪崩唉!裳裳,我来带你飞!”
“先别!”黄裳快估量下地形,一咬牙,不向下逃,反倒腰一弓,右手红绿二光闪过,召出善恶长矛,化作墨绿长剑,迎着雪流冲上。
隆隆!
山峰震颤,崩雪瞬息便至,千载雄浑气势化作长河,飞流直下,迫的黄裳险些窒息,大大小小的雪块劈头盖脸砸下来,气机激,他暴喝一声,想也不想,昆山玉碎一式应手而出,剑光闪动,将迎面而来的雪块连连击碎,展开步法,直似星丸跳掷,在滚滚冰雪长河中逆流而上。
却说雪谷中温德青年二人全力拼了一记,齐齐负伤,雪崩忽至,温德一个哆嗦,唤风直上,那青年也一跺脚,黯金盔甲散去,化作一团淡淡金光,笼着他飞起来,一直向上,试图避过雪崩,忽见雪流中一条淡绿影子逆行直上,似视这天地之威如无物,急运星力望去,却是一人,失声叫道:“哪里来的好汉?”他本狂放之人,睹此奇景,豪气顿生,径直飞去落在那人身边,双锏连挥劈开一条雪路,大笑道:“兄台好兴致!”
黄裳偏头一瞧,见这青年虎背熊腰,鼻直口阔,豪迈不羁,也自笑道:“阁下也好兴致!”
二人剑锏双施,破雪崩冰,在雪崩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路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在精疲力尽之前杀透重围,再见天日,回望滚滚落雪,几有劫后重生之感,二人对视,均觉是个知己,不约而同长笑起来。
青年抱拳笑道:“在下孙存周,兄台想必就是顾兄弟了。”
“原来是在存周兄,小弟顾北见过。”黄裳收了剑甲,现出脸来,拱手道来,还是白人少年形容,却是移形符效力未消。孙存周一怔,二人齐齐取出九州同归符,验明身份,微微一笑,孙存周道:“既已接到顾兄,我此行便圆满了,咱们走!”
黄裳道:“只怕还不成。”向左一指,雪坡上立着两个人。
温德和昆士奇,二人也躲过雪崩,正疾行而来,气势汹汹,看情形似乎打算联手。
孙存周眉头一皱,低声道:“这二人都是四阶,单对单不是问题,只是他们联起手来,咱们刚出雪崩,倒也不大好对付,给他来个且战且走如何?”
黄裳抚掌赞成,只道:“敌人会飞,怕是甩不开。”孙存周笑道:“我也曾习得一二飞天之术。”举起手朝西天一招,一束灿烂星光应邀而至,化作一团淡淡金光,裹起二人,破空飞去。
空行甚急,黄裳大为赞叹,回头一望,敌人一人唤风,一人化蝠,衔尾追来,默算度,三人中似以温德最快,告以孙存周,这五散人之一道:“不必怕他,西方血脉骑士之力暴烈过甚,后劲难免不足。”
飞一阵后,温德渐渐追了上来,山地多岩,孙存周忽然落在一块大石上,唤出双锏,砰地一格,喝道:“六丁六甲,诸天神临!”星光沸腾涌动,似又要结成那尊金甲神人,温德望见,骇然直退。
孙存周将手一挥,二人飞起,哈哈大笑,充满了嘲讽之意。
温德脸铁青,不敢逼近,只远远缀着,等昆士奇赶到,冷冷道:“半天后他们就会进入清国,大批高手一到,你我都没机会了!”
昆士奇眼珠中透出红光,盯着温德:“天使兽究竟是真是假?”
温德狠狠道:“没大公爵命令,我凭什么调动那些婆罗力士?”
昆士奇一咬牙:“拼了!”
二人咬破手指,温德反手在心口划个十字,昆士奇画的是一个六芒星,念过一段咒语,行法之后,砰砰两声,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自两人胸腔中传来,擂鼓一般,浓郁血雾涌将出来,在背后凝成两对血翼,呼呼几下,度大增,直如血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