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敏锐的感应!”
黄裳心中一动,“杨露蝉是谁?他提起来的时候好像很骄傲的样子,似乎只要一说出这个名字,我就会知道,莫非是中国武林的绝世高手?是了,留学生最多学习两年,他认为我既然能夺得原初之果,一定在国内练过武,应该听过杨露蝉的名声。但顾北来英国之前,完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会认识什么武林高手?打听我的底细,这杨乘风脸皮甚厚,看似坦荡孤傲,语气中却少了一种真诚的东西,骗骗别人还可以,却瞒不过我胎息得来的灵觉……”
“这杨乘风见灰虎王狼而起歹意,出言放肆,喝令无忌,明显是二代之流,又连下杀手,视人命若无物,绝非轻轻一句认错可以揭过。”
“此人不可深交!”
黄裳瞬间判断出,这个杨乘风说的应该是真话,但内里不知为何,对自己似无好意,“嗯,我对国内情况一头雾水,倒可以向此人打听一下,不过,是直接暴力打趴下逼问呢,还是虚与委蛇一番,慢慢套话?”
前者的话,力量碾压,简单爽快,但后患无穷,好歹是见到的第二个同胞,总不能杀了,要是拷问后再放掉的话,自己总要回国的,岂不是立了个大仇家?
“还是慢慢来吧!”于是黄裳微笑道:“小弟姓顾名北,留学不列颠国,侥幸得手,实不堪提,杨兄如何知晓?”
杨乘风笑容满面:“在下以第一等的生命果晋升骑士,控风之力自诩也算精纯凝练,却仍不敌顾兄的雷电之力,又轻易制服灰虎王狼,若非原初之果,又有何物?哈哈!”
黄裳翘起拇指,大拍马屁:“好灵机!杨兄与令弟一同晋升骑士,传回去定是一件佳事。”此言明为夸奖,实是在试探他那个二弟杨乘云是否一同进来。
杨乘风似无所觉,直承此事,又连道不敢:“有顾兄勇夺原初之果在前,我兄弟二人岂敢自夸?顾兄方才那几招,化指为剑,神机行圆,变幻莫测,实在令小弟叹为观止。杨某谬承先人余萌,对国内诸位前辈也算熟悉,却从未见过顾兄此等打法,冒昧一问,不知顾兄可曾在哪家国术馆修习过?”
“谬承余萌,果然是个武二代。国术馆是什么?听此人语气,好像和费列斯特这种培养学徒的庄园有些相似,莫非是国内教授武功的地方?不知道余学姐有没有在那儿练过……”
黄裳心中猜测,口中道:“惭愧,小弟在国内之时,一心读书,只胡乱练过几手家传功夫,却不曾在何处修习过。杨兄方才所使,刚柔相济,阴阳双合,可是太极拳?”
杨乘风一惊,眉毛微不可觉地皱了下,又转瞬抚平,笑道:“正是先祖所创杨氏太极拳,在下研习未精,见笑方家。顾兄家学渊源,敢问令尊尊姓大名?”
黄裳不知道,但当然不能承认,因正色道:“先父严禁小弟武功大成前提起他的名姓,实在对不住。”这句话妙就妙在并未直承功夫是顾北父亲所传,更没说他会武功,一切只在不言之中,即便是杨乘风回国查明白了,也不能指责黄裳说谎。
杨乘风连忙道:“小弟不知令尊已……还望见谅。”
“不妨事。”黄裳摆了摆手,发觉此人心细如发,很难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问出什么详情,一不小心反倒会暴露出来自己奇怪的无知。
杨乘风顿了一下,又问道:“顾兄留学不列颠国,可曾认识一个叫余图南的年轻女子?”
“他认识学姐?是了,此人似在国内武林之中人脉很广,以余学姐的武功,或许流传出一些名声,又是赴海外留学生,也许认识……只是学姐极少提起国内之事,这人对她是善意还是恶意,全然一无所知。哼,以此人品性,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刚想说不认识,又忽然想起一事来:“学姐说英国只有我和她********学徒,全在费列斯特,这杨乘风若真神通广大,我说不认识,岂不当场露馅?嗯?不对,这厮应该也是个二期生,那他对同期的余学姐多半很是关注,理应清楚两个前派往英国的只有学姐一个,没有一个叫顾北的家伙……”
“关键在于清廷派往英国的学徒是不是一直都在费列斯特庄园,而此人又知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这两个条件全部为是,那此人就可以确定,我是费列斯特的一期生,因为月差,一定会认识余学姐;”
“如果有任何一个为否,那他就无法确定。”
心念电闪,黄裳笑道:“见过几面。怎么,杨兄认识此女?”
杨乘风眼睛深处有光闪过,打了个哈哈:“小弟在国内时听过她的名声,神交已交,恨未相识。她此次可曾进来?”
“咦?这样问,是确定我和学姐在一个庄园?还是在诈我?”黄裳哈哈一笑:“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杨兄你说呢?”
杨乘风笑道:“以余图南的武功,若是未死,定能冲到原初树下,顾兄可曾在生命岛上见过她?”
黄裳道:“当时岛上情形太过混乱,四面皆敌,小弟倒不曾注意。杨兄好像对此人很是关注?”
这次杨乘风终于说出了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余氏剑术甚是高明,此女在国内亦有些名声,顾兄不曾听过?”
“咦?这人说起此事似乎有些妒忌,难道学姐不是有些名声,而是很大名声?我没听过很奇怪么?”
黄裳念头飞快,决定冒险一探,微微一笑,道:“不曾听过。说来惭愧,小弟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