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莫小邪就从储藏室中走了出来。
睡眠对于现在的他来讲虽然不可或缺,但比之以前却不是那么重要了。
睡一个时辰和睡三个时辰对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早些起来,呼吸着蓬莱城内有些湿润的空气,莫小邪心情也霍然变得明媚。
打量了下自己的新家,莫小邪对倾城的审美观点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像达官贵族般那样奢华,也不像皇宫内的庄严肃穆,此时的莫府妆点雕饰俱都符合山水韵律,摆放的更是自然贴切,让住在其内的人顿感闲适惬意。
莫小邪不得不承认将府中的布置装潢工作交给倾城来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闲来无聊,在院子中散步,莫小邪发现那些他还不怎么熟悉的下人都早已起床工作,该打扫的打扫,该做饭的做饭,……,各司其职,忙的不亦乐乎。
一年前的自己应该也是像他们一样,晚睡早起辛苦工作的吧。
听到有时迎面走过来的下人恭敬地称呼自己为“老爷”,莫小邪心里不禁感慨道。
顺着莫府的小路整整走了一个遍,莫小邪才算对莫府的布局有了些大致的了解。
回到自己睡觉的那栋阁楼,莫小邪看到几个下人在进进出出,往里面端着今日的早餐,而倾城也已经从二楼下来,端庄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开饭。
“你回来了?”倾城坐在那里淡漠地开口说道,算是打了个招呼,想来她早就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莫小邪的行踪。
“嗯。”点了点头,莫小邪自然而然的在倾城的左手边挨着坐了下来,奇怪地观望着她好似无精打采的神色,于是狐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倾城懒懒散散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在外人听来,从他口中说出的娇软语气像是在对着夫君撒娇,其埋怨之意甚重。
说完这话,听在周围人的耳中,却是众想纷纭。
那些下人听到后,认为倾城指的是昨晚莫小邪与她春宵达旦,才累成这般模样,登时有几个没有家室的人脸色通红,略带羞涩的抿了抿嘴唇;而有些成家立业的人,则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表情。
莫小邪听到后,与那些下人的想法却略有不同,有了昨夜的那番对话,他认为倾城一定是生气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没有休息好的,于是尴尬地干笑几声,别过头去,将目光盯在桌子上,像是在琢磨饭菜的样式。
而倾城没睡好的真正原因,却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或许连富、连管家也能多少猜中一点儿。
昨天,那种复杂的酸涩、揪痛感,至今她是处于懵懂之中,搞不清真正的原因何在。
至于自己开始喜欢上莫小邪的这种可能性,则在浮现出脑海的一瞬间,就被她抹杀掉了。
她堂堂的天之骄女、舞台上的凤凰儿,如何会倾心于像莫小邪那样的呆瓜,自己会有那种离奇的感觉,也许只是在和庞元的战斗中受了伤,身体不适造成的。
总算为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可倾城最后还是没能酝酿出睡意,直直注视着房屋顶部的横梁一夜,导致她顶着厅用餐。
熬夜可是维持女人皮肤细腻的大敌,是不可饶恕的,摸了摸经过一夜,已经愈合伤口的面部,倾城看向莫小邪的目光更是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呃,感受到倾城满怀恶意的目光,莫小邪不自在地撇过头去,讪讪一笑望向了门外缓缓走进来的连阿爹。
“你们怎么还没吃呢?难道是在特意等我?”连富看着桌子上还算可口的早餐,主动搬了张椅子坐下,笑着问道。
“哼,少臭美了,我只是刚刚起床没有食欲罢了。”
从鼻子中冷哼一声,倾城丝毫不留情面的反驳着,然后立即用筷子夹了一口咸菜放入嘴中,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她还没有忘记,昨天失眠的事儿,她阿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连阿爹在临走时多说那么一句话,她也不会想那么多。
挥了挥手,让那些在旁边侍候的下人离去,连富笑着将目光在倾城与莫小邪之间移动着,问道:“怎么了?你们小两口儿吵架了?”
“没有。”
“才没有。”
一个声音诚恳带着些自己也搞不懂的心虚,一个声音娇嫩,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高声叫道。
几乎是异口同声,莫小邪和倾城齐齐答道。
然后,转过头相视一眼,又都移开了目光。
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的声音响动着,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连富很是开心地笑了笑,心想:虽说这门婚事只是仓促而成,他们二人本身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是说不定,他们还真的出乎意料的般配呢。
轻抿一口小酒,连富感觉一股火辣辣的滋味顺流直下,竟有着说不出的畅快荡漾在心头……
……
早朝刚刚完毕,各位大臣也都满怀心事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至于昨日兵部尚书家的公子被人当街威胁,很多人都知晓,可是在大殿上,没有人去提及此事。
现在时局还未清晰,没有人想要率先引发“战火”。
御书房,得知侍卫统领府在夜晚遭到袭击的消息,轩辕德的面色相当阴沉,仿佛连金殿的光芒都被盖过,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
由于没有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