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年前, 王氏终于还是同意安士远去南方老家了,这边儿的天气愈冷,安士远的病情就有些不好,有大夫说若是在气候温暖的南方有利于养病。

为了儿子身体能好, 王氏怎样都愿意, 莫说是去南方养病了, 这么着,也顾不得马上就是过年的时候了, 安排着一大队人马带着年礼,护送着安士远往南方去了。

老家那边儿到底是安家祖宅, 又有大伯一家看护,一切都是好的,只这边儿提前送了一封信过去,交代一下就是。

这一路上王氏安排了心腹嬷嬷跟随,安士远被对方照顾得处处精心, 竟是找不到什么机会离开, 再加上一路安稳,不要说盗匪,连个碰瓷的都碰不到, 他也没什么办法金蝉脱壳。

每天喝着苦药汤子, 他都后悔当初想不开装病了, 这一晃多少日子,天天喝药,便是补药, 好人也要补坏了。

饮食上更是限制颇多,别看大夫看不出什么毛病,他们可有通用的方法,就是让饮食清淡,饮食上越是简单越是不出毛病,这样下来,多少日子安士远都一点儿荤腥不见,生生把人的嘴都素得品不出咸淡味儿了。

可怜他都这么拼了,还是没能成功退婚,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大伯。”安士远做出一副病体沉珂的样子跟安大伯见礼,他这段日子不是躺着就是躺着,人瘦了不说,也白了不少,能够看出几分清俊相貌来,只可惜那病歪歪的气质一看就不好。

“免礼,免礼,快好好躺着,这一路上可还顺遂?”安大伯热情招呼着,又让儿子去安排了车马食宿。

“一切都好。”安士远与之说了两句,这本就是第一次见面,纵然血缘有亲,嘴上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几句礼貌的客套话之后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安大伯照顾他旅途劳累,忙让人安排他去休息,安士远也不推辞,道了声谢,就带着嬷嬷去了准备好的院子。

这还是当年安相住过的院子,这些年,随着安相在朝中的水涨船高,老家这里生活也是越来越好,院子都扩建了几回了,他曾经的院子倒是还留着,只是地方大了不少。

嬷嬷是跟着王氏嫁过来的,自然见过从前的样子,如今见了,一一跟安士远说着,很有些重回故土的感觉。

安士远到底不是原主,他对读书有着一种热情,每一个新世界,它的历史都能够从书中读到,各方面的发展变化也能够从书中看到,他喜欢这些,这边儿老房子有安相未曾搬走的书籍,整整两个书架,让安士远见猎心喜。

或许是因为远离了京城,离那个惹人心烦的亲事也远了,安士远倒是不用伪装太过,额上系着一根防头风的带子,每日里捧着书卷读着,他是十分怡然自得,只是却与原主大不类。

嬷嬷心有疑惑,她也是看着原主长大的人,自然熟悉原主的性情,但这般大病到底是个大变,大变之后有些什么变化,也都是自然的事情,身上的胎记还在,原来的旧事也记得,这可不是什么人能够伪装的,一时间,谁也不会想到借尸还魂这种生僻事情上去。

这种现象大约是好的吧,口信传回去,王氏心中宽慰,只要病能好,纵然是以后都住在南方不回来了,她也甘愿。

安士远大约知道这些事情,他在宅子中没什么心腹,上次的大病,王氏就以他身边伺候的人不尽心为由,把那些人都换了,如今身边这些,彼此都不算太熟悉,他那些隐秘的事情也不会让对方知道。

老家的新年比京城中更有年味儿,安士远作为男子,需要操持的事情不多,因为难得在老家,便在新年祭祖的时候代表二房去拜了,他这段时日吃药少了,读书多了,身上也有了些书卷气,看着也有了几分灵秀。

安大伯不知他原来什么样子,见他这般,只说跟二弟像极,又知道他还要娶公主,心中满是宽慰。

祭告祖宗的时候还不忘把这件事说了,还说安家光宗耀祖什么的,听得安士远颇为无语,娶了个公主就是光宗耀祖了,这要求也真… …也不能说低了,到底以后的血脉也算是皇室血脉了。

可惜,以这个时代来论,皇室血脉也不算什么高级血脉,更加没有什么特殊功效。

不过,如果真的成了,他的下一代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如果今朝还能延续的话。

从这一点上来论,说是光宗耀祖其实也不为过,都成了皇室血脉了,也是厉害了。

心中想着这些年头,安士远行礼如仪,事后又得了大家的赞赏,花花轿子人人抬,他的父亲是一国之相,深得皇帝重用,他又是以后的驸马都尉,怎么看都不会太差,大家多奉承两句,都是一家人,也不丢人。

安士远没准备跟这些宗亲多打交道,但是对方笑脸迎人,他也不好冷着脸相对,最后一来二去,竟然还有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同龄兄弟。

年后,兄弟相约要去山上赏雪,特意叫上了安士远,他是头一年在这边儿过,原就稀奇南方的雪,听到上山,更是心中一动,收拾了些许东西,穿着貂皮大氅就跟着去了。

嬷嬷本是不赞成的,但是看安士远难得露出点儿高兴模样,想起他以前呼朋引伴策马扬鞭的,再看如今这好像风一吹就倒的单薄身形,到底是咽下了劝阻的话,只多派了小厮护卫跟随。

安士远不好推拒这份好意,索性随了她安排,就是这一出去,看着排场大了些,惹得一些人有些非议。<


状态提示:第373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