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照着慧觉指出的路,又往前走了一阵,才看到了慧觉所说的那处庭院,里面门庭敞开着,两人疑惑的走进去,只有一位扫撒的小沙弥,拿着扫帚,认真打扫。
一问之下,才知周大夫人已经离开了。
环顾了一圈雅致的小院,谢安娘压下心中失望,谢过小沙弥后,便带着云珰从原路折回,这期间,倒是遇上过几拨人,只那位失常的老夫人,却是不曾再碰上。
远远地见着等候在原地的晏祁,他依靠着墙身,微微垂首,整个身形隐匿在墙角阴影之下。
在他所站的那一席角落,仿似连时光就被禁锢住了,照不进一丝半缕的阳光。
“夫君!”谢安娘轻唤出声,打断了陷在沉思中的男人。
沉浸在思绪中的晏祁,乍闻这声轻语,似是炸开在耳边的呢喃,将他从一片阴郁混沌中惊醒。
定了定神,抬眸望向谢安娘,微醺的热浪吹拂起她散落在鬓间的秀发,更有一缕墨发被风带着遮住了眼帘,使得她稍显急切的步伐一顿,停了下来,抬手去抓那缕顽皮的发丝。
晏祁见状,便大跨步走过去,随着他步伐的移动,光线重新笼罩在他身上,原本环绕在他周身的无尽阴霾,一点一点的驱散。
他伸手,替她将散乱的碎发别在耳鬓。
“如何?”
谢安娘望着晏祁满载期盼的深眸,表情一滞,纵使她在回来的路上,演练了诸般话语,可真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先头准备的那些话,一星半句也说不出口。
晏祁见她欲言又止,心下一沉,可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揉了揉她的头,沉声道:“没事儿,想说什么就说吧,便是那周大夫人不……”
“没见着!”谢安娘见他似有误会,那卡在嘴边的话急切出口。
见他表情一愣,遂而又补充道:“我们去晚了,那周大夫人已经走了。”
说完,紧张的盯着晏祁,不愿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见他微皱的眉头稍稍放开,心中绷得直直的那根弦,也有所放松。
不料,晏祁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的那根稍有松懈的弦一紧。
“这手是怎么了?”
晏祁盯着她凝白手腕上的那处红痕,久久不曾移开视线,便连出口的声音也冷硬不少。
暴露在晏祁冷凝视线下的手腕,感觉怪不自在的,谢安娘不由缩了缩手,却被他一把擒住,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细嫩的手,渐举渐高,她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手背上。
不自在的动了动,谢安娘细声解释:“没甚么,也就是看着严重,一点也不疼!”
这话并不是唬他,确实是不疼,若不是他眼神好使,她都要忘了这桩事儿了。
见她似是不愿说,晏祁便拿眼斜向云珰,这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云珰见惯了冷脸的晏祁,可却甚少见到发怒的晏祁,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只得壮着胆子上了。
“姑爷,您不知道!”
“我们在路上遇见一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