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宴会已经近了尾声,灵国使臣也起身辞别,昭帝下令让人将他们送到驿站,而后宴会正式结束,众人渐渐退去。
燕景霄坐着软轿,按了按额头,昭帝,这是何意?他现在可还是太子,就是灵国公主选了他,那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邻国,将当朝太子送上吧。若真如此,那到时候为难的可是昭帝他自己!
半天没理出头绪,自从重生后,没有被那些慈爱和善的假象所迷惑,但是,却让燕景霄越发的茫然,就好像明明有一盘知道走向的棋,因为悔了几步,却是全盘皆乱……
轿停了,燕景霄扶着宫人的手下了轿,挥手让他们退去,自己一面回忆思考今日之事,一面心中做着应对之策。
刚进正殿,德安急匆匆的走过来,脸上似乎带着喜色:“爷,季老有信送来。”
“季老?”燕景霄猛地停住身。
“正是。”德安从袖中拿出一张精致的信封,双手递上。
燕景霄几下拆开,将里面的几行字阅完,字是行云流水的行书,很是潇洒。
燕景霄看罢后,将信折好放回信封,吩咐德安:“明日备好东西,孤要出宫。”
德安依言应了,看着自家太子殿下从刚刚回来便一直波澜不兴的脸上,眉头微微上扬,他便知道,这是太子心中欢喜了,不由笑着道:“爷,这是什么好事啊。”
燕景霄在霄然轩还是能稍稍放松的,当下也没瞒着德安,扬了扬手中的信:“季老有请。”
德安当即有些激动:“爷,这,这,这是真的?”
“信是你给孤,你说呢?”燕景霄好笑的看着比自己还激动的德安,反问道。
德安激动的语气有些颤抖了:“对对对,这信是季老亲自让小厮送来的,错不了,瞧瞧奴才,这都糊涂了……”
燕景霄挑了挑眉:“对啊,现在就糊涂了……那孤是不是得趁早做好换人的打算?”
德安连忙摆手,有些着急:“爷,奴才,奴才这是替您高兴啊,您,您可不能,不能……”
燕景霄笑着看着一着急就有些结巴的德安,摇了摇头,抬步走向书房,他的小暗卫怕是还窝在里面看书呢,一个拿惯的刀刃的暗卫竟然对书情有独钟……照这样下去,自己那些存货怕是不够看啊,看来得让人再去民间搜罗些书了。
燕景霄悄悄走进去,暗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看书的姿势很端正,就像扎马步一样,端端坐着,窗外风和日丽,窗内安和宁静,燕景霄一进去,便不由自主平静下来。燕景霄突然觉得,重生以来,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将这个小暗卫早早的圈到自己怀中,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变化诸多,他也有一个平静的角落,他的小暗卫,一直在。
燕景霄轻轻环住暗羽,暗羽连头也没有抬,只是侧了侧身,不让自家主子每次坏心眼的将呼吸打在自己耳朵上,红起来可不好看呢→_→
燕景霄献宝似的将手中的信封放到暗羽手中:“呐,看看。”
暗羽疑惑的接过去,燕景霄趁着暗羽看信的时候,也端过来一个绣凳,将暗羽半抱着,字也没有多少,暗羽很快就看完了,他还是有些疑惑的看着燕景霄:“主子,这是?”
燕景霄将信的署名指了指:逸茗。
暗羽看着这个署名,还是有些迷糊:“主子什么时候有这个朋友的,属下怎么……”不知道。
暗羽突然收了声,燕景霄捏住他的下巴:“嗯?小羽怎么?”
“没,没什么……”暗羽小声道。
燕景霄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每次训练完后都会在暗和影提起孤时偷偷听着,这事孤可是早就听影说了,武功不到家,气息都还隐藏的不熟练,就敢偷听统领说话了,你呀……”
暗羽抿了抿唇,默默不语,心中狂扎小人,统领他们明明什么都知道,竟然,竟然……丢死人!
“好了好了,不说了。”燕景霄难得见到小羽突然害臊起来,虽然他心里痒痒的,超想逗弄逗弄的,但是,现在,还是表现表现自己是个贴心爱人比较好……
燕景霄手指在名字上点了点:“不认识逸茗这字就算了,那季修铄的大名总听过吧?”
暗羽眼睛一亮:“就是,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公子’吗?”
“对,就是他。”
“所以您今天这么高兴,是因为季老请您到府上明日一叙?”
……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怎么德安看出他高兴了,小羽也看出来了?但是燕景霄笑着道:“对啊,小羽你知道吗,季老之所以当得起一个老字,便是因为他是经历三朝的唯一一位大儒,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诗书六艺,药理医术简直无所不通。当初先帝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也没能将他请进太院,他第一公子的名号还是□□皇帝时御赐的呢。据说当时他才不过二八之龄,一席话便让被无数大儒教导过的□□哑口无言,甚至请了院士来也找不到一丝漏洞,只好甘拜下风,最后两人更是结为八拜之交。”
燕景霄顿了顿,看着小羽目光随之紧紧盯着自己,摸了摸他的发,笑了笑,继续道:“算起来,孤若是遇到季老,还真得叫一声老祖宗……季老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是名声显赫的医谷谷主关涵,二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师韩枂。关谷主便不用说了,他也是影七和安澜的师傅,而这韩枂却是将季老没有收的徒弟全收了……据说,韩枂尽得季老真传,更是天赋异禀,触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