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戮杀阵连子阵都算不上,不过就是一个领悟极差的人摆出的错阵罢了,只要无所顾虑的顺着阵路走到阵眼处,略施小术,便能破了。
外表装作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实则内在底气充足,只待对方启动阵法之时,便是最好的破阵时机。
果然,陶治见其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内心得意顿起,周身突然散发出浓郁的紫黑色光雾,托起他悬浮在半空,紧接着盘坐下来,将三只小旗抛出后闭目念咒。
祝艺菲始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在他闭目的那一刻,瞬间将体内的玄清真气顶出到最大,顺着阵路便冲了过去,前后不到一分钟便来到阵眼处,见居然只是一个貌似周佳宛的小木人,顿时心头火起,一把抓住那木人,用力一掰,瞬间发出一声吱吱后头断颈折。
阵眼被破,力竭气散的陶治还未反应过来便从半空中跌落,被两根尖利的木桩瞬间穿了个透心凉。
祝艺菲只听两声重叠而又沉闷的噗嗤声自不远处传来,于此同时地面颤动,所有的木桩顷刻间又钻回了土中,好似幻象一般,蛛丝马迹未留。
三只小旗接连摔在地面上,没入血泥中。
陶治颤抖的捂着胸腹处的两个血洞,浑身不断的抽搐着,两只脚也蹬出数到蜿蜒的痕迹。
祝艺菲走到近前,看着他仰面躺着,满身是血,头发几乎被泥土覆满变成了土黄色冷着声音道“因果报应,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你......怎么......会.....破阵”
“你这阵法不过是小儿科,若是我布都比你强”
“是了......我擅长.....傀儡......师妹.....布阵”陶治断断续续的道。
“还在想着你师妹呢,她如此利用你,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悔意?”忍不住有些纳闷像他这么心狠毒辣之辈也会懂爱情吗。
“她是..高官之女,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个青妓之子,如何配得上她”
“你们的感情我不管,你为何要乱杀无辜?”
“炼制傀儡术需要吸纳女子的亡魂,我也无可奈何”
“你的无奈却要多少人牺牲性命,若是别人如此对周佳宛,你又是作何心思?”
“不...不.....求你,放过宛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该是谁的错便是谁的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祝艺菲不想在停留,转身便要离开。
一只鲜血淋淋的手突然抓住了祝艺菲的裙角,好巧不巧的还拉住了她腰间的系带,瞬间那裙子便散了开来,双手急忙拉住裙子,怒道“你干什么,临死了还不忘耍流氓”
“抱歉....仙妃娘娘...求你放过宛儿”陶治死死的抓着祝艺菲的裙子,一双眼早已被鲜血浸润,视野也与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那得先看她放不放得过我”气急败坏的祝艺菲实在是无奈,只能将裙子脱下,光着腿,方才结束了这场拉锯战。
没有了拉扯的力气支撑,陶治瞬间仰了过去,头重重磕在地上。
“从八岁见到她的那****便知道自己爱上了她,她天分不好却很勤奋,生在官宦之家,却喜异门道术,师父带着我游走四方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收了她做徒弟,白日里她要学习琴棋书画,晚上还要练习道术,小小的女孩子却比我还要坚韧”
祝艺菲已徒步走远,似乎那些自言自语都会瞬间被风吹散一般。
“她要我必须杀你,是因为......”陶治忽然坐起身来,双目圆睁大吼道。
祝艺菲被这一句话勾起了心思,顿住脚步,许久却不见下文,转身快步走回去,推了推陶治,只见他半坐的身体瞬间侧倒下去,竟是咽气死了。
春日的夜从来没有如此清冷孤寂过,几乎都令人忍不住哀伤,陶治死了,困阵自然也消失了,祝艺菲将那些木头人一一烧毁,连带着他的尸身全部化作了紫黑色的尘土。
“炎晗明日应该能清醒了吧,古兰也会好起来的”喃喃自语罢,忽闻鸡鸣三响,遥遥一望天际隐有旭光青雾,叹了口气,腰身一晃便架云飞回紫禁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