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掉城隍老爷,两人就直接去了闹鬼茶馆儿。
灵堂仍旧还在那摆着,但香烛早就熄灭了,供台上就一盘布满香灰的煮花生,再无其它,不是一般的寒碜。
冯琳和阎烈站在灵堂前,环顾四周,除了空气阴凉,却没看到别的。
“郑大爷,我是冯琳。”见不到正主,冯琳干脆就站在灵堂前自顾说了起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死不瞑目,我这次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我愿意拜你当干爹,以真孝子的身份为你置办后事披麻戴孝,只求你能安安心心的去。”
冯琳说完就对着灵堂跪了下来,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干爹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冯琳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呜呜刮响了风声,但仍旧没见到郑大爷的灵魂。
“我现在就想办法去联系你的养子女,想问出你安葬的地方,然后就给你置办后事。”冯琳就像没发现屋里的异样似的,恳切的道,“在此之前,我只求你别累及无辜,他们只是不相干的外人,所以,还请你别吓他们。”说完,冯琳又重重叩头,这才站起身来,拉着阎烈先离开了。
从茶馆儿出来,冯琳立即就找左邻右舍打听到了郑大爷女儿的手机号码,但她连着打给两人,一说起这事儿,话没说完,就被突然挂断了电话,儿子还好,女儿却是直接对冯琳破口大骂,说她管闲事。但既然拿到了联系方式,冯琳就不担心问不出结果,锲而不舍的一天十几个电话的打,被拉黑名单,就换号码继续,最终那儿子给磨得没了脾气,才不甘不愿的把郑大爷的安葬地给说了。
想来这郑大爷也实在是没意思,养儿养女一辈子,终了终了却被一只骨灰盒收敛,随便找个荒郊野外挖个坑就给埋了,连座像样的坟墓都没起,着实可怜不值得。
找到了郑大爷的骨灰盒,冯琳当即就联系了镇上的道士,开始在茶馆儿置办起了丧事来,一切程度按照当地习俗,该怎么办怎么办,一点没含糊。她这边忙活不止,冯爸冯妈也跟着掏钱又出力的帮忙,虽然大部分都是冯琳自己拿的私房钱,冯爸冯妈也的确给出了不少,不说别的,光是这几天几顿的伙食,就是笔大花销。
整整几天忙活下来,冯琳总算完成了承诺,让郑大爷入土为安。
茶馆儿闹鬼事件总算给平息了,但是另一件事却找上了冯琳。
来找她的,正是医院的院长。
原因无它,只因叶医生意外身亡后,医院就大事小事不断,就没清净过,现在闹的,男医生还好点,女护士直接吓的不敢上夜班了。
“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钱多少都好说,你要你能帮忙给那什么一下,哎,之前我其实以为是那些小护士以讹传讹,要不是昨天电梯突然坠落险些酿成事故,我也不会引起重视。”院长拉着冯琳的手,满脸恳求的道。
“这个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你这事儿我无能为力,帮不了。”自从和老先生谈过后,冯琳就彻底想好不去管医院的事了,“我只说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还得从医院根本找问题,你身为院长,想必也清楚,这些年医院出了多少医疗事故,又有多少不专业浑水摸鱼的医生,你们不怕人命当回事,现在又怎么能说全然无辜?不说你们里面的那些不够资格的医生,就连你这个院长,也难辞其咎。”
冯琳这么一番指责的话说下来,院长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想要解决问题,不是找我们这样的人来收服或者驱除,而是拿出真心和诚意来面对过去所犯的错误,并且做出应有的改正,我言尽于此,院长你好自为之吧。”冯琳说完不再废话,直接起身送客。
院长怀着求贤的心来,结果却愣是兜了一肚子气走。
冯琳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反正她能做的,也就那些了。
虽然没接医院的活儿,但冯琳这几天却特别忙,因为远在a省高县的姑婆去世,他们全家都得赶过去吊唁。a省高县离着他们这里有一两千里,光火车就得坐上两天一晚的,所以这趟出行很繁杂,收拾行李就很麻烦,那边的亲戚还多,礼物就得带不少过去,这一天折腾下来,装土特产的行李箱就用掉了三个。
他们是第二天一早的火车,天不亮就得起来乘汽车赶去市里的火车站。
冯琳要出远门,就给阎烈打了声招呼,就和父母离开了。反正阎烈是冥主,出不出远门都一样,不管在哪里,都能想见就见,随叫随到。
一家三口买的卧铺票,虽然铺位是连号,但床位却是分开的,冯爸冯妈在一间,冯琳一个人在一间。
这都不算什么,让她不习惯的是,一间四个床位,她在上铺,而且其他三个都是男人,这让她一个女生特别的别扭不自在。
“哎,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冯琳正郁闷着,一个身材高挑火辣的美女就走了进来。
美女一出声,三个男性包括冯琳都齐刷刷的转头看了过去。那身材,那容貌,那气质,简直就像是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似的,不说男人,就连冯琳都被狠狠惊艳了一把,只是那钩子似的眼眸,隐约给人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你好帅哥,是这样的,我这腿受了点伤,住上铺不方便爬上爬下的,可是我们那间的窗外除了个孕妇就是老头老太太,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跟我换一换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