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之后,赵瑾瑜第一时间赶回闻香阁,向苏恒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只是赵瑾瑜说出前因后果之后,却并没有从这和他年纪相仿,却心性老练的年轻先生脸上看到任何笑容。
“这等美差,为何几位皇子都没有人站出来争抢?”苏恒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询问赵瑾瑜。
赵瑾瑜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先生,我知道事有蹊跷,可是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希望先生不要怪我太过冲动。”赵瑾瑜说完之后又偷偷看了眼苏恒的脸色,担心他会怪罪自己自作主张接下这差事。
苏恒擅长察言观色,自然注意到赵瑾瑜的小动作,有些好笑:“殿下是主,我是臣,殿下能有自己的主见,在下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又岂敢怪殿下冲动,唯一可惜的是我们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任何消息都会比其他皇子晚些知晓。”
知道自己底蕴不足的赵瑾瑜也点了点头,不过又随性而笑:“我相信有先生的辅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到赵瑾瑜对自己盲目的自信,苏恒也没有接话,只是思绪良久后说道:“殿下,你刚刚被皇后收为养子,此时不适出行,应当留在宫中恪守孝道,而且身为皇子,远离京师太久可不是一件好事,时间久了,会让陛下还有朝中大臣遗忘的,所以这次剿匪就由我代替殿下去好了。”
赵瑾瑜听后也觉得有道理,最近他正在京城发展自己的势力,如果此时冒然离去,时间久了,以前做得恐怕就功亏一篑了,只是想到已经亲口在朝中答应前去剿匪一事,不由得拉下了脸:“话虽如此,可是先生,我已经答应父皇前去剿匪了,而且朝中那么多大臣在看着,此时不去恐怕会引人耻笑吧。”
相比赵瑾瑜的为难,苏恒到是淡定的多:“殿下,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腹黑无耻之辈,如果这点脸皮都割舍不下,如何能成霸业?殿下明日只需对外宣称感染了风寒,无法出行,让在下代劳便足以。”
苏恒顿了口气,继续说道:“等在下离京之后,过个几日,殿下在每日‘带病’去宫中拜见皇后,就说礼不可废,孝不可弃,必定能得朝中大臣一片赞扬。”
赵瑾瑜沉默片刻之后用力点了点头:“好,如此就麻烦先生了。”
……
翌日,苏恒来到了南门,昨日他就让人在南门这一带粘贴了募兵告示。
南门武风盛行,告示一贴出,立刻有无数人前来踊跃报名,两万个名额,在有五百万人口的南门中,少之又少。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粘贴告示是以司徒家的名义进行的,司徒家在南门根深蒂固,人人敬畏,即使赵无极,为了南门的安定,都要对其拉拢安抚,仰仗鼻息。
当然,虽然借着司徒家的名义募兵,捣乱的人还是有不少,朝中的几位皇子可不想看到赵瑾瑜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招兵买马,募兵途中,就有不下百人故意捣乱。
对于这捣乱的人,苏恒的做法很简单,直接从司徒家借来私兵,然后由秦用之领头,全部杀之,甚至都没有交给大理寺处理。
想到昨日苏恒脸色不变的下令砍下几百个人的头颅时的情景,秦用之至今还心有余悸,毕竟这不是在战场,那数百人可都是大楚的子民,虽然都是一些地痞无赖,可就这样杀了,不经过刑部和大理寺的备案,便擅作主张,是否冲动了些?
秦用之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苏恒,有些忧虑。
同时,麻烦来了。
几个大理寺官员一脸严肃从人群里走了过,领头是一名年轻的官员,看上去还很稚嫩,不过看着几名大理寺官员还有几名官差都将他簇拥在中间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
“你就是苏恒?”
领头的官员走到苏恒面前,一脸倨傲之色。
苏恒抬起头,看了眼来者不善的大理寺官员,然后又重新低下头,一脸气定神闲,似乎并没有把几人放在眼里。
“大胆,这位乃是大理寺少卿刘诚刘大人,看到刘大人你为何还不起身行礼!”
在大楚,除了对当今圣上或者后宫的嫔妃,还有一些王爷外,面对其他官员是无需行礼的。
只是后来时间久了,一些品级低下的官员为了巴结上司,看到品级高的官员才有了行礼这一说法,或者就是看到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处于礼节,才会行礼。
如今这大理寺官员年纪轻轻,而且品级也并不高,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苏恒自然是不予理睬,只是淡淡的回应道:“这位大人请告知在下,大楚哪条规定见了官员一定要行礼的?”
被苏恒这么一问,那官员立刻哑口无言,只是时间久了,大家看到品级高的的官员都会行礼,他惯性的觉得一定要行礼,如今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没有这规定。
想归想,那官员眼珠一转,还是恐吓道:“刘诚刘大人家父可是当朝工部尚书刘咏。”
简单的一句话一般人听了肯定会一阵惶恐,然后连忙起身行礼,可是苏恒却想到了更多,工部尚书刘咏,他的亲妹妹乃是后宫的刘贵妃,赵越的生母,如今也是深受宠爱。
原来又是赵越的人……
看到摆出刘咏的名头,苏恒还在那低头沉思,没有起身的打算,心态还不算沉稳老练的刘诚直接变了脸色,亲自开口呵斥道:“苏恒,本官问你,为何你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杀戮那些手无寸铁的贫民,而不去大理寺备案?”
刘诚说的有理有据,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