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东街一鼎居。
又是那个靠窗的位置,迟阑丰抱着手正痴痴的看着初见秦意珊的地方。青色衣裙,白色面纱,肤若白雪,脚步轻盈,步步生莲,一颦一笑皆是那么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你一面真的那么难吗。”迟阑丰的心里沉沉的。
“少帅,你不累吗,站了半天了,过来坐会儿吧。”宫青喝着小酒,一脸慵懒。
迟阑丰坐了下来,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少帅,只是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何必执着,你若是喜欢,回到关城,我让柳烟把她们翠玉阁的小美人儿们介绍一个给你认识,你看如何?”宫青戏谑的问着。
迟阑丰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好好好,那赵小姐还没见面都成了你的宝了,说不得,劝不得,我还是喝我的酒算了。”宫青笑着喝了一口酒。
“等你遇见一个让自己想要用心去对待的女人,你也会和我一样。”
“但愿如此吧,不过迟少,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老爷子可病着呢,也不知那洋医生手术做的怎么样了。”宫青叹了叹气。
迟阑丰沉思了一会儿,他似乎很不想说这个话题。过了许久,他淡淡的说了句:“不知道,提起我爹的事我就觉的头疼,不想这么早回去,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的模样我就觉得难受。”迟阑丰用手按着紧蹙的眉头。
“可是,你不怕老爷子。”
“我当然怕”!迟阑丰打断了宫青的说话,他知道宫青是想问他就不怕回去晚了老督军已经不在了。
“可我更怕亲眼看到他离我而去。”迟阑丰一脸的愁苦。
原来此次迟阑丰和宫青二人出来,最重要的事是迟阑丰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洋医生给老督军做手术,他得的是心脏病,可是手术的成功率只有30,迟阑丰不同意让老督军接受手术,他想保守治疗,真害怕一转眼,他崇敬的父亲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是他的母亲和姐姐坚持同意给老督军做手术,她们觉得不管怎么样,也要搏一搏,不能等死,于是,迟阑丰跑了出来,他不想面对。
“回去吧,不管结果如何。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宫青好言相劝。
留下,还是回去,在迟阑丰的心里都是遗憾。
迟阑丰没有立刻恢复宫青,过了许久,他闷闷的喝了几口酒,面无表情的说:“等细九回来,若是今天还见不到她,下午我们就走。”
“好,来,喝一杯,一醉解千愁。”宫青笑说着。
两人痛饮而尽。
下午,一辆西式轿车停在了赵家附近,迟阑丰和宫青正坐在车上,一个冷峻肃穆,一个慵懒不羁。
细九朝轿车走来,他替迟阑丰交给了红儿一个信物,让她转交给赵小姐,是迟阑丰手上的玉扳指,那是他的随身之物,上面还刻着一个丰字。
“少爷,我按你的吩咐把玉扳指和信交给了赵小姐的贴身丫鬟,让她等赵小姐回来就转交给她。”细九在车窗外禀告着,他也替迟阑丰感到很遗憾。
“嗯,上车吧。”迟阑丰的生意清晰而沉稳,表情却淡淡的。
细九上了车,车窗缓缓的关上了,汽车开离了赵家,从东街路过时,汽车路过赵记茶庄,宫青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忙碌着的秦意珊,玩味一笑,心想着她到底是什么人。而迟阑丰只是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不管是回去,还是留下,他都极其的矛盾,可是宫青说的对,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他终究没能和她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