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一片哀嚎。
狗子和柱子两人听见聚义堂里热火朝天的声音,精疲力竭的两人苦不堪言,更可气的是那些老人为了监督他们,一人搬了一个酒坛子,坐在旁边一边开怀畅饮一边吼着:“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快点跑,要敢偷懒,我拿鞭子抽死你们。”
……
“将军不知道,现在前往空山的路官府全部戒严了,我和兄弟们从燕城逃出来后,本想赶在燕城被破的时候,到达空山。哪知道这一路上全是官兵,再加上听到燕城被破,还以为将军……”许大海抹了一下嘴角的酒,停住将要说的话,又憨笑道:“这么多兄弟要吃要喝的,就路过这里时,端了这里的土匪窝。”
鸠占鹊巢……
莫非无视了许大海在某些地方不太严谨的态度。
一群人推杯酌盏后,张文仲见莫非和丫丫两人一脸的倦容,便询问详情,这才知道莫非和丫丫要前往长安。
“将军,现在朝堂上叶家已经失势,冷家和皇室又敌视将军,这种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回长安是不是……”
张文仲没有将话说透,但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张文仲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和丫丫坐在上首,看了看大厅里的众人,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不久之后,长安一定会撤掉官府的戒严。我想让你们继续去空山。”
许大海和张文仲等人面面相觑,之前莫非让他们前去空山,纯粹是为了让他们找到一处安身之地,不用受到朝廷的迫害。现在他们虽然没有找到强大的靠山,但是盘踞在八兽山,他们也乐得逍遥自在。再加上成为土匪后,没有家国大义压身,没有军规军纪束缚,远离了抛头颅洒热血的日子,突然间,觉得这种日子似乎也很不错。
“将军,兄弟们虽然想活命,但是,既然能待在中州,我们实在不想去空山。”
许大海说完后,张天插嘴道:“对啊!听说空山都是和尚,我们上去了,岂不天天吃斋念佛?那还有什么意思!”
张文仲听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天,训斥道:“不可对空山的圣僧不敬。”
张天噤若寒蝉的闭嘴。
空山,是世间之人最为敬仰的地方,因为那里是世间佛法的正统之地,那里的和尚们在雪域高原上,穷尽一生都在抵抗着兽人的南下,守卫着中州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所以,诋毁空山的人,无异于犯天下之大不韪。
“我不是让你们去空山当和尚,而是希望你们去空山找一个人。”
“去空山找人?”
众人不解的看向莫非,莫非喝了淡淡的喝了一杯酒,张文仲见状,给许大海使了个眼色,许大海倒也机灵,呵斥道:“瞎打听什么?都给我出去,今天,我要和将军好好的喝顿酒,你们可不兴坏了我的雅致。”
“欸……许哥,你怎么这么霸道?我们可也刚见到将军。”
许大海一听,眉眼一吊,怒道:“让你们出去你们就给老子出去,哪那么多废话!这大活人一个,还能跑了不成。”
这些人虽然知道许大海没有生气,但更知道许大海的霸道无理,面对这样一个大老粗,讲又讲不过,打……也不是对手,只能讪讪的退出大厅。
这些人离开后,大厅里顿时空落落的就剩下莫非、丫丫和许大海、张文仲兄弟、叶子安六人。
张文仲见众人离开后,这才问道:“将军让我们兄弟去空山,是找什么人?”
莫非目光微微有些失神,思忖半天后才道:“去找一个活死人。”
徐大海和叶子安等人互视一眼,不知道莫非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要。而莫非身旁的丫丫,面对莫非的话第一次露出了疑惑。
面对众人的不解,莫非没有过多解释:“你们也不需要问太多东西,这次前往空山,是我个人的请求,你们愿意前往,我感激不尽。如果不愿意前去,我也绝不勉强。”
莫非说完后,两只手捧起酒杯朝四人面前一摆,许大海和张文仲等人立马站起来,虚扶莫非,连声道:“将军不可,有什么要办的你尽管吩咐我们,我们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次你们去空山时,带上三根头发,一黑两白,去找空山方丈苦佛圣僧。把三根头发交给苦佛后,就可下山,至于其它事,自然有人代劳。”
莫非所说的事情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张文仲等人来说,这个简单的事情怎么着看起来有些诡异。
难道四人不惜以身犯险,从陇右不远万里的去空山就是为了给苦佛送三根头发?将军明知道苦佛是个秃头……虽然是圣僧,是天下九大武道名家中的颠峰存在,还让他们送头发去,难道是想羞辱苦佛。
可这……摆明了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莫非看了看一脸纠结的许大海和张天,扫了一记冷眼道:“你们怕了?”
许大海扯着嗓子死硬着嘴道:“有什么怕的!不就是给和尚送头发吗!这事,俺最……喜欢了!”
许大海说着说着声音弱了几分,不过死要面子的他还是强撑着将话说完了,莫非失笑的摇了摇头,又接着道:“一会儿你们帮我和丫丫准备点行头,今晚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许大海一听急道:“啥?咋这么快就要走?”
“这次去长安,有紧急的事情做,不能耽搁太久。喔……还有,先不要告诉他们我们要走的消息,免得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