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之的身影在锦瑟的眼中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渐渐的,锦瑟眼中的世界变得虚无,突然金光大作,仿佛有一个金团炸裂开来,散落在四处,随后变成了纯白的世界。
锦瑟的身体,软倒在了地上。
当锦瑟的意识回笼时,已是夜半。慢慢的睁开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床头摇摆的风铃。
“小色女?你醒了!”宇文长极惊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后他向门外大喊到,“弥岁!弥岁!拿水来!”
弥岁端着一杯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宇文长极接过水,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扶起锦瑟,轻柔的喂着。
弥岁站在宇文长极的身后,一双眼中蓄满了泪水巴巴的看着锦瑟。
小口小口的吞咽下此刻仿佛琼浆甘露似的清水,锦瑟沙哑的嗓子渐渐恢复正常。
“谢谢。”锦瑟点点头,对宇文长极道谢,挪了挪身子倚靠在了床头。
“父皇说你脾气太倔了,所以决定明天让你再去一趟御书房,这次他会好好跟你说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宇文长极这才开口说到。
“嗯。”锦瑟颔首,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多少对宇文长极有些疏离。
虽说锦瑟不想与皇家扯上什么关系,省的动不动就被赐婚,但是看到宇文长极弃自己而去的那一刻,锦瑟的心还是有微微的刺痛的。毕竟两个人小时候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宇文长极看到锦瑟态度淡泊,也不甚在意。他此时认为锦瑟只是因为刚刚醒来,不太愿意搭理人而已,并没有想太多。
坐了片刻,宇文长极便站起来向锦瑟告别,嘱咐她要好好休息多喝水之后,弥岁便送他出了玉华殿。
锦瑟注意到,宇文长极走路的姿势好像不太对,但是抿了抿唇,锦瑟低下头又当没看见了。
不多时,弥岁又回到了锦瑟这,一见到锦瑟就忍不住夸起宇文长极了。
“小姐,我觉得三皇子真是个好人啊,对小姐也好,今天他守了您一下午和一晚上呢,照顾您的事从不假于人手。”
“你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啊?”锦瑟有些无所谓的弯了弯唇角,笑看着弥岁问到。
“什么收买不收买的?小姐莫要打趣弥岁了,奴婢都是说的真的,也没被收买。”弥岁嗔怒的看了锦瑟一眼,走到锦瑟身边继续说到,
“我听玉华殿的一个小丫头跟我说,三皇子今天下午在御书房门前跪了一个多时辰,好多大臣都看见了,后来皇上说能赦免您的惩罚的时候。三皇子一瘸一拐的向宫门外跑去,路上多亏了楚将军搀扶着,否则都不一定能跑到您身边呢。”
弥岁的这话,让锦瑟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眨眨眼。宇文长极,不是抛下她,而是去找皇上求情了?
一时间,锦瑟的心情复杂极了。先是心底像开了花一样的高兴,随后便是愧疚和心疼,尤其是想到宇文长极独自离开的背影,和明显不对劲的走路姿势,锦瑟就有些痛恨自己怎么早没看出来。
当下,锦瑟就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准备去追宇文长极,然而刚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阵金光,让锦瑟不得不又虚弱的倒下。
弥岁赶紧扶住锦瑟,帮她揉着太阳穴。
“小姐你就别乱动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来做就好。”弥岁有些心疼的埋怨着。
“那个小抽屉里有一个蓝色的瓷瓶,你拿上它去追宇文长极,告诉他抹在膝盖上。”锦瑟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桌子,对弥岁说到。
“好,小姐你别乱动了,弥岁这就去。”说罢,便匆匆的取走瓷瓶向外跑了出去。
漆黑的小道上,只有昏暗的宫灯闪烁着,宇文长极步伐不稳的走着,心底难抑的泛出一丝凄凉。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说的不正是此刻的自己吗?宇文长极心中有些悲伤,转瞬便消弭不见。
从小,他天资聪颖,被母后寄予了厚望,然而皇上的五个孩子,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虽然他的母亲贵为皇后,然而其他四个人的母妃哪个不是家世浩大,尤其父皇的心本就不在母后这......
所以从小他就被教导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帝王,文学武艺样样精通,不喜怒于色,重要的事亲事亲为,不假于人手。
然而锦瑟是个例外,在她面前,他可以尽情的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甚至是毫无顾忌的大哭大笑,而母后也因为洛玉不会怪罪于他。也是在锦瑟那,他才可以感受被保护,被疼惜的感觉。
然而现在的锦瑟让他有些无措,有时候她似乎还是记忆里的她,有时候却好像变了个人,对他疏远了......
正想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是在叫他?
宇文长极疑惑的停住了脚,回头看去,之间弥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一见到宇文长极便把手里的瓷瓶递给他。
“三,三皇子,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药。您一定要,好好用,不要辜负了我家小姐的好心。”弥岁断断续续的说,手叉着腰顺气。
“锦瑟给我的?”宇文长极拿着瓷瓶,言语中是惊喜的不敢置信。
“对。”弥岁点点头说到。
宇文长极的眼神一下子温柔了起来,看着弥岁说到,“帮我谢谢你家小姐,我一定会好好用的。”
弥岁东西送到了也不久留,福了个身便回去找锦瑟了。
锦瑟这边才只是发了会呆,弥岁便回来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