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疾行了多久,马车在锦瑟的昏昏欲睡中停下了。下了车,锦瑟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门口的匾额上正写着:康亲王府,四个大字。
又是个王爷家。
锦瑟挑挑眉,随众人一起走了进去。
由于是这么多人一起会诊,王府的管家把众人先安置下来,备上茶水、点心,好好招待了一番,这才引着众人去探查病人。
一处幽静的院子,坐落在王府的角落,看着周遭越来越荒芜的景象,众人被管家引到这里都觉得是走错了。
推开院子的门,正好看到一个衣着华美的妇人从里面错身而过,看到锦瑟等人,低头掩面走了出去。
锦瑟经过她的时候特意扭头看了她一眼,正看到她眼角的泪。
难道这个病人跟她有关系?
锦瑟的心中闪过无数个疑惑,康亲王府,偏僻院子,华美妇人的泪水,这里面躺着的究竟是谁?
伴随着锦瑟的疑惑,众人走进了院子。由于人员众多,所以是两两一组进去把脉看诊。而在场的加上锦瑟是十七个大夫,自然锦瑟就落了单。
为了表现自己,其余人争先恐后的要进去,只有锦瑟悠闲的走到了最后。锦瑟知道,凭他们这种对女子排斥的态度,怎么也不可能让锦瑟先进去。
随着两两走进去,又一对对的走出来。终于轮到了锦瑟。
推开门,浓郁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锦瑟嗅出了人参、灵芝、黄芪的味道,隐隐的似乎还有红景天,不过因为这种药材太过珍贵,锦瑟也不确定。
床铺上躺着的是一个已近花甲之年的男子,上半身肿胀,尤其是面部高高的肿起,气息微弱,胸前起伏的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不是身上还有着正常人的温度,恐怕没人相信这是个大活人。
锦瑟走上前,坐在椅子上把脉,心中思索着,迟迟不语。
旁边站着个书童,是记录各位大夫诊治的结果的,到了锦瑟这迟迟没有说话,让他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问道,
“您诊治的结果是什么?”
锦瑟笑笑,摇摇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转身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书童一脸莫名。
锦瑟来到外屋,此时那里聚集了所有的太医,几个人围成一圈,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病情。看到锦瑟出来了,张医正走了过来,开口问道,“锦瑟,你怎么看?”
锦瑟看了看周围的人,说到,“人由天地孕育而生,人的身体和自然是一样的。上半身与大自然中的天气相通,而下半身则是与地气相通。”
张医正点点头,这话他也曾在医书里看到过。而其他人听到锦瑟在这发表言论,都不自觉的围了过来,准备听听锦瑟在说些什么。
“现在病邪进到了心肺那里,邪毒向上攻,导致了头面肿大,而之前一直用的是泻下这种方法,这样只是泻去了胃肠里的热,并不能集中攻击处于上半部的邪毒,所以病人才没有根治。”有些人听到这话,不住的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而有的人则是觉得一派胡言,不屑于锦瑟的这番言论。
“我等也是数一数二的太医,可为何觉得你说的不在理呢?你的这些言论,翻遍哪本医书也找不到,可不是你自己胡诌的吧?”有人上前一步,开始质疑锦瑟。
锦瑟笑着看向他,“我说的这番话在医书上确实是找不到,但是也是在民间有案例的。诸位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尽可以先用你们的方法诊治,若是无计可施了,再由我来也可。”锦瑟丝毫不在意他们的轻蔑,因为她就是有自信,这些只读圣贤书、深居皇宫的太医哪里能知道真实的病情要比他们学到的复杂多变的多。
听了锦瑟这话,之前那个质疑的太医也不说话,既然锦瑟愿意放弃先手的机会,那他们谁也无话可说了,毕竟现在这种危急的时刻,谁占先手谁就有优势,而锦瑟放弃了这个机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傻。
旁边的书童递上纸墨,众人开始写下各自的药方,看着众人纷纷开始动笔,锦瑟就窝到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们,也不着急。
一份份药方送到了书童那里,准备逐一进行试药。待张医正想起锦瑟,想找她讨论讨论病情的时候,才发现锦瑟早就没了人影。
原来锦瑟看这人太多了,早就跑回屋子里休息了,她才不在干耗着。反正她被留到了最后,等他们把药挨个试个遍才能轮到她,到了那个时候早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在这些上交的药方中,吴太医选中了三个较为靠谱,药性平和的进行试药。一碗碗乌黑的药汁接连被端进了房间,又带出了一个个的空碗。连续几日,丝毫不见好转。
吴太医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中,病着的这个人要是救不好,官路走不下去了倒还好说,怕就怕要被治罪啊。
张医正推了门走了进来,吴太医抬头看去,有些疑惑,示意他说话。
“您何不找锦瑟试试呢?我觉得这个小姑娘的医术很神奇,她总能用我们谁也想不到的方子治好病人。”张医正此番前来,原来是来举荐锦瑟的。
“锦瑟吗?”吴太医有些微微的失神。
一天后,锦瑟自那日会诊后第一次出现在了病房。
这次周围的人都是带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锦瑟,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锦瑟能想出救治的药方,毕竟连他们这些专业的太医院的太医都无法做到的事,她一个小小的医女又怎么可能。
在所有人质疑的目光中,锦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