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笙!”清源的弟子们站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入金丹不久,但也算个中好手的李远笙会被对方一招击败成这个模样。
“阿苦。”旁边的梅箬也一脸紧张地抓着阿苦的衣袖。
她和丁家姐妹是手帕交,自然不希望李远笙遭受什么生命危险。
清源弟子里,最为冷静的就属阿苦和李远笙的双胞哥哥李远箫了。
“再等等?”阿苦问。
“嗯。”冷着脸的李远箫坚定地点头。
他紧握长剑的右手,青筋直冒。
阿苦顿了一下:“冷静些,你就不会输。”
“......我尽量。”清冷的眼眸却是充满杀气。
阿苦和李远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批金丹弟子中的领导者,大家看到他们两个这么淡定,所有人心里的焦急和不安也慢慢平息下来。
梅箬第一个坐了下来:“依照远笙的个性,他不会认输。”
阿苦点头:“那个渔子歌会手下留情,不管他情不情愿,他都不能在这个场合伤人。更何况,远笙刚才也放了他一马。”
“但是远笙的伤......”
阿苦拍拍她的手背,眼睛往看台处云淡风轻的绿色身影瞄了一眼:“有茄天师父在,没事的。”
——
背后的骚乱和平息,渔子歌都感觉得到。
他用眼角瞄了下清源弟子目光所向的少女,眉毛兴味地扬了起来。
“这次清源来的终于不是半生不熟的废物了......真有意思。你知道吗?我查过所有以往南道大会的记录,除了个别几期,清源来的弟子水准都低得配不起三山之首的名号。我是不知道清源为什么会占得首魁,但名不副实的称号还是要更正回来为好。难道不是吗?明明没有实才,却占据了不应该得到的位置......”
渔子歌的声音非常轻,轻的就像睡梦中的呓语一样。
“不过,今天的你确实让我觉得惊喜,话说,你已经听不到了啊......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得回报相应的东西才行——我会毫不留情地击溃你!第二唱:惊涛骇浪!”
更狂暴的风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比刀子还利的眼睛在骚乱的黑色长发中显得十分摄人。
摇光、金麟、南珍齐齐站了起来。
愤怒的眼神仿佛在说: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渔子歌又看了眼身前满身浴血,瞳仁已经涣散的少年,狂烈的风瞬间压了下去。
“虽然想向你永不言弃的精神致敬,但很可惜,那些我现在还不能得罪的人,让我不得不放弃我的初衷。你赢了,李远笙,我弃权。”
话音刚落,犹自独行的少年蓦然向旁边栽倒,一个比光还迅速的清源弟子眨眼间便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把将他抱住。
“我弟弟并不是不能接受失败的人,请你不要用妥协的名义侮辱他。”
身前的男子眉目和李远笙极其相似,但眉宇间的冷硬气息却和他毫不相同。
他将手上的弟弟交给其他清源弟子,自己则是拎着剑,站在了渔子歌前面。大有决一死战的意味。
渔子歌又笑了起来:“这位是?”
“清源弟子李远箫。”
“幸会,幸会。南方三大世家之一李家的下任当主。”说到最后,渔子歌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不敢。南海渔家的四公子。”李远箫沉硬地答道。
“所以,你是因为你弟弟打不过我,就来替他报仇?”渔子歌邪邪笑了起来。
李远箫一脸寒气:“公私岂能不分?我只是佩服阁下高招,想来讨教一二罢了。”
“说是讨教,但渔师弟毕竟与令弟刚刚大战一场,损耗颇多,李公子现在便来挑战,终究还是占了便宜,即使胜了,也胜得名不副实。”清风明月一般轻柔动听的声音,从擂台外传了进来。
一个全身素白的白衣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蓬莱弟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雁荡弟子们却是满脸尴尬。只有大多数清源弟子露出了一脸好奇的神色。
“这是谁呀?好漂亮。”
“是呀!遮着面纱都这么漂亮,面对面看岂不是更美?”
阿苦察觉到了梅箬的僵硬:“她就是白鹭仙子?”
梅箬转头看她:“你认识她?”
阿苦摇头,示意她看对面的南珍:“能够让南珍这么张牙舞爪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梅箬笑了出来。
台上的李远箫明显也是认得这位前白家大小姐的,他本来不是个会故意为难女孩子的人,但对方偏袒渔子歌的态度却也令他没了风度。
“白鹭仙子是要替他跟我打?”
场上一片哗然。看台上雁荡仙师的脸色突然就不好了。所有人看向白鹭和渔子歌的眼睛都带着些探寻的味道,仿佛两人真的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
渔子歌“哈哈”笑了:“李兄误会了,我和仙子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她今天出口相助,为的应该是其他事才对。”
“噢?”李远箫的的眼睛眯了起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渔子歌便将自己和白鹭撩了个干净,还帮白鹭垫了个台阶,帮她引出下文。
他和白鹭只有几面之缘?鬼才相信。
白鹭自然接话下来,朝看台三位最大人物行了一礼:“白鹭冒昧打断大会,确实有不情之请。”
蓬莱天尊用力点了下头:“既然是不情之请,那你就不要请了。你已经是仙子了,南道大会跟你可没什么关系,还是快点下去吧。”
雁荡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