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拉开窗户向中央广场望去,那里已经开始有了一丝动静。马车和推车发出辘辘的声响,第一批收摊的商人正在将货物一件一件搬上属于自己的推车,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风暴。“你认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看,那些卫兵已经开始让待在广场上的家伙尽早滚蛋了。”
“如果我们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科勒站在门口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样做真的好吗?”马费奥对于塞巴斯蒂安的决定留有疑虑。
“我支持你,但不代表我们一定就得冲出去与见到的任何一个想要闹事的家伙展开血拼。我们暂时只有三个人,而根据卫兵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几乎有着一整支武装力量。”塞巴斯蒂安仍然在观察着中央广场上的情况。
马费奥点了点头,“同意,至少在这里我们能看清目前的一些状况。”于是他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大剑,以此来保证在战斗的时候能够轻易划开对方的血肉……
舒尔茨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第一次见到真实到令人刺骨的血淋淋的场景会是自己下工的途中。在他送完了一天里最后一封信准备回到安娜酒馆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些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携带着武器气势汹汹的家伙们。他们对一切都不在意,然后在见到卫兵的时候,他们则像面对着许久以来的仇人一样开始无节制的攻击。
几乎是一整条断臂直接落在舒尔茨的面前,些许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刚开始有点愣神,然后在用手触摸到了脸上黏稠的血液之后,他惊恐的大声叫了出来:“该死!!!”他惊慌失措的甩着自己的手指,试图将血液甩去。紧接着他看到了那条断臂,于是他的胃开始翻涌。
要说不被那些攻击卫兵们的佣兵注意到是不可能的,他们秉承着出发之前罗斯对他们的告诫,杀掉任何亲眼见到他们暴行的家伙们。如果对方不会构成威胁,那么只需要割下他的一只耳朵。
舒尔茨所在的地方距离安娜所在的酒馆仅仅只隔着一条街,但由于位于奥森特东区,所以这一地区的卫兵也是最先受到攻击的人。这些佣兵们看似胡乱的攻击一切能够见到的卫兵,但实际上他们正在逐步掌控对每条街道甚至是每条小巷的控制。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十字路口,他们往往会用两三倍于敌方的人数来进行压制。
“永别了,小鬼。”佣兵的长剑从容的挥下,而舒尔茨甚至还没能从突如其来的惊吓当中脱离出来。
一柄生锈的长剑挡住了那个佣兵的武器,距离舒尔茨的耳朵仅仅只有几英寸的距离。“让一个12岁的小孩失去一只耳朵对他的人生可没有好处。”那个佣兵愤怒想要的看清是谁坏掉了他的好事,然后他感觉到胸口受到了猛烈的撞击,然后身体向后飞去。
舒尔茨在猛烈的咳着嗽,他面前的地上充斥他自己的呕吐物,他缓缓抬起右手。“谢谢你救了我……”
“用“你”来称呼我可不太礼貌,弗雷德里克。”安娜用食指轻轻推起他的下巴,让他的双眼看到自己。
“安……安娜……姐姐?”毫无疑问舒尔茨的愕然反应在安娜的意料之内,于是后者笑了。“不管如何,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吧。”她站起来转过身去,有点不屑的对那个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佣兵扬了扬食指。
“女人,我佩服你的勇气,但你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家伙狂妄的说道。
“谁知道呢!?”安娜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而是轻轻提着长剑等待着。
不出所料,那个佣兵倒是主动发起了攻击。在他急速冲刺逐渐接近自己的时候安娜一直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就连她身后的舒尔茨都忍不住大声的提醒着她。就在对方的剑刃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安娜如同鬼魅一般的一个闪身,令人眩目的残影伴随着一道急速的弧光袭过佣兵的身体。然后他轰然倒下,鲜血遍布于他的身体旁边,他张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现实。
一旦进入到激烈的战斗里便再也无暇顾及周围发生的一切,佣兵们以为只靠一个自己的同伴就足以解决那个弱不禁风的小鬼了。但是当他们解决完面前的卫兵之后,将目光投向那边的时候,他们只看见自己同伴的尸体和已经不见踪影的小鬼。
“你还好吗,弗雷德里克?”安娜拿出纸巾擦拭着弗雷德里克衣服上沾上的血迹。
“安娜姐姐,你怎么会?”舒尔茨还是不能够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改天我会告诉你的,好吗?”
“但你的剑术实在是太漂亮了,你能够教我吗,安娜姐姐?”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忘去寻觅更强的剑术。至少在他看来,安娜刚才所使用的剑术他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过。
安娜略微沉下了脸。“相信我,弗雷德里克,你千万不要试图去了解我使用的剑术,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为什么?”舒尔茨十分的不解。
“好了,弗雷德里克,待在这里,“帮我看好酒馆”,好吗?”安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记住,一家酒馆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门,明白吗?”
“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为什么要出去?”舒尔茨拉住了安娜的手。
安娜无奈的摇了摇头,“拜托,弗雷德里克,待在这里就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