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在让我去查清楚事情之前,我先要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许小姐如果真的被彻底赶出了东城,对您来说,不是好事吗?”
蒋远周抿紧唇瓣不语。
“我记得我和您说过,您心里肯定是恨她的,既然恨,以后再也不见,不是更好吗?就像她消失的这近两年时间一样。”
这几百个日日夜夜过去了,蒋远周自己都说,如果一直不见,反而更好,那许情深从他眼里彻底消失,岂不是最好的成全吗?成全了他们彼此。
“我是有恨她。”蒋远周右手手掌捂向面庞,将心里的阴暗*裸的撕裂开来,那儿许久没有照拂到阳光,变得连他自己都不敢去触及了。
老白沉默着,蒋远周似乎在极力隐忍,许久之后,老白想要开口,却被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给打住,“我是有恨她,”他重复了一遍,然后直接说道,“可是我也爱她啊。”
最后的几个字,音调是坚定的,只是说的很轻,但老白已经听清楚了。
老白握紧自己的双手,有些无奈,也有些替蒋远周觉得无力。“好,我去查。”
蒋远周觉得头疼,手指在太阳穴处用力按着,“如果不是要把她赶出东城,就是要在人命上下功夫了。”
“难道还有人想让许小姐背负第二次骂名?”
蒋远周潭底迸射出阴狠的光来,“骂名?这些不是他们想要的。如果许情深真弄出了什么命案,她将面临的就是锒铛入狱,谁能这么好心,只是骂她几句就成了?”
老白听到这,朝对面的男人看了一眼,“蒋先生,我希望是您多虑了。”
“我也希望是。”
“如果这事真像您所说的那样,会不会跟老爷有关系?”
蒋远周面无表情的点头,“很有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凌家。”
“凌小姐那边?”
“凌家当年参与了那件事,好不容易有了睿睿那个意外,那如今出现的许情深,就是他们最不愿接受的另一个意外。”
老白点下头,“是。”
“这个应该不难查,你就看看医院的那家人,是否真有这么个儿子,是不是真得了这种病。他们吃准了许情深只负责治病医人,不会查户口一样的都去了解。”
“是。”
老白双手交握后支撑在腿上,“蒋先生……”
“去吧。”
“您呢?”
蒋远周朝他看看,然后站起身来,“我也走了。”
在这也只是空房子一栋,要不是为了不想见蒋东霆,他也不会过来。
很多时候,一个家,跟房子的大小没有丝毫关系,温暖舒适与否,全看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凌家。
凌时吟坐在厅内,睿睿在旁边的茶几前玩着,上面堆满了他的玩具。
凌母面色微沉,“时吟,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
“妈,您不是想让我住在家里吗?”
“可这样不是办法啊,远周那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时吟无精打采,睿睿撑着茶几向前走,一路都在追着那个球跑。刚跑出去没几步,却狠狠摔在了地上。
凌母看了眼,有些不耐烦,“吵死了。”
睿睿扯开嗓门痛哭,凌母皱起眉头,凌时吟视线跟过去,孩子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她叹口气,走过去将他搀扶起身。
“你还管他做什么?”
“他好歹是我儿子。”
“你还当真了。”
凌时吟让睿睿重新趴在那玩,凌母倚在沙发内,懒洋洋朝他看眼。没过多久,佣人走过来,将泡好的热茶递给凌母。
她接在手里,觉得烫,刚要放在一边,就看到了睿睿。
凌母灵机一动,倾过身将那杯热茶放向茶几。
凌时吟翻看着手机,上次,她带着睿睿不过是回家一会,蒋远周就立马过来了。可这次,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么?
她视线轻抬,看到睿睿往前挪步,手正在抓着茶几上的玩具,而不远处,却摆着杯热气腾腾的茶。
睿睿咿咿呀呀往前,凌时吟吓得赶忙起身,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水杯时,将那杯茶端了起来。
“妈,你没看见孩子在这吗?”
“你是不是糊涂?他要真被烫到了,你不就能回九龙苍了吗?”
凌时吟吃惊地看向凌母,“你居然是故意的?”
“我不过是往那一放,谁还能寸步不离地盯着啊?他要不小心,我们也没办法。”
“你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凌时吟将水杯放到了睿睿碰触不到的地方,“他要真烫伤了,你还能指望远周对我好?”
“他还能打你不成?”
“我是睿睿的妈妈,可我却让他烫伤?你这不是帮我,而是在害我!”
凌母听着头疼,挥了挥手,“行了,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随便吧。”
她起身朝着二楼走去,凌时吟更加心烦气躁,可这口气却无处发泄。
保丽居上。
许情深做好早餐,将新鲜的面包片放到桌上,付京笙在客厅内坐着,她刚要喊他吃早饭,他就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怎么了?先吃早饭吧。”许情深走过去,付京笙往旁边挪动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
“你昨天给我的那张名片,是假的。”
“什么?”许情深吃惊,目光看向电脑屏幕。
“那家公司是有这么个老总,”男人手指挪动下,里面的资料被清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