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念成牢(74)

北郊,夜色正浓。

久不住人的房子黑漆漆的,像只只蛰伏在暗处的猛兽,偶有损坏的窗户被风吹过,发出“吱呀”“吱呀”的脆响,声音一顿顿的,听起来格外渗人。

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房子中间几条阡陌的小道上,有两条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时迅速朝北郊唯一的光源处移动着,那个光源是一栋小楼,小楼外带着个高耸的院墙,院墙正中有座高大的铜门隔绝了内外的交流。

两条身影缓缓靠近小楼边,然后停了下来,其中有一个身形比较高的黑影压着声音道:“我说沈大律师,你这地方选得不错,三更半夜,月黑风高,寂静无人,正适合犯罪。”

开口的是个男人的声音,正是下午刚喜得儿子的陈宁,他从初为人父的喜悦中缓和过来时,终于察觉出阿纾那通电话的不对劲,于是趁妻儿睡着,打电话给阿纾问清楚情况后,二话不说地赶了过来。

阿纾被他的出现感动得无以复加,什么叫做义气,陈宁就是个中典范,此时听着他不能更精准的四字成语形容,顿时肃然起敬地竖起大拇指,“陈兄不愧是个中好手,一句话就将现在的场景描绘地一点不差,我都不知道,你语文竟然学得这么好。”

“承让承让!”陈宁被夸,黑暗中老脸一红后,目光尽职往围墙的方向查视了一遍,然后把阿纾拉到相对僻静的角落,“我看了一遍了,这里地方是盲区,监控器应该拍不到,便于我们翻墙进去。”

“真的?”阿纾一喜,瞪大了眼睛,即使黑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可是依稀可以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雀跃的意味。

“自然是真的,我长这么大,爬得墙比走得路还多,怎么会搞错?”

阿纾自是不再怀疑他,双手在墙体上摸索着,跃跃欲试,片刻后,她悻悻地垂下手,挫败地问陈宁,“这墙一个疙瘩都没有,怎么上去?”

陈宁良久不答,她疑惑地低声唤了他一声后,后者才奇怪地看向她,“沈纾,我刚才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这里面住的是谁?这北郊早已荒弃了许久,你既然知道这里住着人,肯定是认识房子的主人,怎么不直接敲门进去,而是选择翻墙?”

阿纾神色一僵,思忖了几秒才开口:“敲过了,只是里面的人不肯开门,但是我必须进去确认一些事情,所以这个墙我非爬不可。”

陈宁闻言叹了口气,“罢了,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想过要回去。这墙有三米二左右,我身高一米八,你应该也有一米六五以上,待会你先踩着我的肩头先上墙头,然后在上面等我一会,我先跳过去然后接你下来,清楚了吗?”

阿纾点了点头,“明白!”

陈宁见状在墙边蹲低了身子,手往自己右肩上拍了拍,“我准备好了,一只脚先踩上来。”

阿纾按照他的指示,刚把高跟靴子脱掉抬起脚,就听见他突然低低喊道:“等等。”

她的脚停滞在半空中,垂头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

陈宁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视死如归般问她:“沈大律师,非法侵入住宅罪在法律上要判刑几年?”

阿纾愣了愣,才回答:“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规定,非法搜查他们身体和住宅,或者非法侵入其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那从犯呢?”

“视犯罪情节而定。”

陈宁闻言,果断地抓住她的脚搁在自己肩膀上,“沈大律师,若待会我们运气不好被逮到,你就说是我强迫你一起擅闯民宅的,毕竟你堂堂一个大律师,若是被查到知法犯法的话,罪名不会小,但是如果我是主犯,而是你是被强迫的从犯,那就不一样了。”

“陈宁,你……”

阿纾的眼眶有一瞬的湿润,她从来没有想过,还停留在自己印象里的那个校园恶霸陈宁,实际上竟然如此地仗义!

“发什么愣?另一只脚快点也站上来,否则等下真的被人发现了,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陈宁见她磨磨蹭蹭,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阿纾回神,连忙提起另一脚站上他的肩头,待她站稳后,陈宁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一边问:“怎么样?够到顶了没有?”

“够到了。”阿纾攀住围墙顶部,低声应道。

“那你先看看有没有人,趁着没人抓稳了爬上去。”陈宁边说边一点点站直了身子。

随着高度的增加,阿纾已经能看到小楼的内景,大厅的大吊灯明晃晃的,映出西欧装修风格的冷清大厅,内里灯影隐隐绰绰,却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阿纾见状,扭头朝陈宁低声说:“里面没人,你再托高一点,我先爬上去。”

陈宁闻言,不假思索地站直了身子,这便给阿纾多出了许多自由空间,她凭借着从小到大在运动方面的优势,没怎么费力就跃上了墙头。

“沈大律师,没想到你还挺灵活的!”陈宁在下方低低感慨了一句,然后抬手活动着肩膀的经络,为待会的攀爬做准备。

阿纾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笃定地朝他道:“陈宁,这里面我非进去不可,但是你不是,你还有老婆刚生下孩子,没必要跟我一起冒险,你在外面接应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她说完,不顾陈宁的低声制止,目光寻到刚才自己看到的一方软土地,毫不犹豫地跃了下去。

看着阿纾的身影消失在墙头,陈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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