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等了一会,见堂屋里吃饭的都散了,没一会,大家开始各自出门忙活,于是刘正文带着阿苗猫着腰从房里走出来(请参考to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会,阿苗站了起来,问前面的刘正文:“哥,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走路?”
“额……”刘正文尴尬了,他平常悄悄溜出去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养成习惯了,可这种丢脸的事总不好在妹妹面前说,于是站直了身子,又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快点走吧,不然要被爹娘看到了。”虽然这样说,可脸还是慢慢红了。
“哦”阿苗在后面偷笑,但在刘正文看过来的时候却表现的面无表情,害得刘正文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
走到门口,发现小胖子并没有在院子里,‘肯定是阿苗动什么手脚了。’刘正文心想,就看小胖子那粘人的功力,怎么可能不跟着阿苗,可要是让他低声下气地问阿苗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他却是办不到的,所以一路上走着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与跟在后面笑容满面地跟路上遇到的人打招呼的阿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村子里甚至暗暗流传了几天刘继宗家的小儿子不爱理人反而是小女儿乖巧有加惹人喜爱。
且说回来,两人出来之后没看到小胖子,只有旺财摊手摊脚地趴在屋檐下晒太阳,看到阿苗跟刘正文两个人兴奋了站起来摇尾巴,刚想再叫几声来表达喜悦之情的时候就看到阿苗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马上安静下来,看到这个场景,刘正文又是一阵郁闷,旺财刚来的时候还跟阿苗不亲呢,现在就这么要好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没有等刘倩的,想想也知道,刘倩肯定早就出门了,说不定等他们到的时候刘倩连衣服都已经洗好了。刘倩家里很多事都指望她做,刘倩他娘就算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在家里的地位还比不上刘倩的婶娘,刘倩的婶娘连儿子都没生一个还能在刘家好好过日子,刘满福娘也不敢去撩拨她,不就是她嫁妆厚有底气,人也泼辣嘛,刘满福他娘敢说她一句,她那边必有十七八句等着,每每对阵,刘满福他娘都不是对手。
在阿苗看来,刘倩的娘性子太窝囊了,她爹又是个愚孝的,平常虽然也体谅媳妇不容易,但是只要他娘一开口,刘满福只会叫媳妇跟几个孩子忍耐,刘满福的娘欺负不到二儿媳身上去,每一次跟刘倩的婶娘吵架了回头都要拿老大媳妇出气,有时火气大了还要打骂刘倩,要不是刘倩娘护着,有几次都快被打残了,所以刘倩虽然有时候恨她娘没用,但看到她娘憋着眼泪往肚子里流的样子又心疼。
刘倩的姥姥家很穷,穷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刘倩的两个舅舅一个冬天只有一件大棉袄,要出门只能一个人出门,另一个人得呆着家里,因为没有保暖的衣服,而刘倩的小姨还是在刘倩娘嫁给刘满福之后才有了自己的第一条花裙子,做这条花裙子的布料还是刘满福拿过来的聘礼,刘倩娘心疼妹妹,愣是说服了爹娘把那匹花布留给妹妹做新裙子。当然这也是刘满福娘现在数落大媳妇的一个罪状,没嫁妆也就算了,娘家连聘礼都要贪,一家子这么不要脸,刘倩娘只能缩着脖子由婆婆骂,因为她确实没有嫁妆,刘满福给的聘礼也有一部分被她留在了娘家,她娘家本来是不要的,可架不住她娘家实在太穷了,两个儿子马上要娶媳妇,可娶媳妇的钱还连影子都没一个,人穷志短一点也没错,最后还是收下了一半的聘礼,让刘倩娘带回去一半。
每一次刘倩娘受了委屈,刘满福只会在背后安慰,要他去他娘面前说话是他说不敢的,他从来就没有忤逆过他娘,哦,不对,娶媳妇这件事是他唯一坚持下来的事情,可现在看来,还不如当初就不要坚持,刘倩娘之后嫁的夫家兴许没有刘满福家好,可最起码不会遭遇到刘满福娘这样的恶婆婆,才三十多的人看上去比刘大娘年纪还要大。
再说刘倩的婶娘,她婶娘名字叫杨桃花,娘家是镇上的,虽然叫桃花,长得却不好看,下巴处有一大块胎记,一直到年纪大了也说不上婆家,她爹娘心疼女儿,把嫁妆加了又加,后来又放出话来不拘女婿是镇上的还是乡里的都行,刘满福娘眼红杨桃花的嫁妆,刚好刘满庆又没说上媳妇,就请了村里的李媒婆去镇上说酶,李媒婆原来是不愿意做她家的生意的,只是给的谢媒礼足足有二两银子,李媒婆贪财,咬着牙往镇上去说了,没想到事情顺利地很,杨家接了庚帖答应了婚事,没过一年,杨桃花就嫁了进来。
既然嫁进来了,那老二媳妇的嫁妆就是自己的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刘满福娘就在餐桌上隐晦地表示了这一点,明里暗里要求媳妇把嫁妆交给她,老大媳妇没嫁妆也就算了,反正聘礼也不多,可老二媳妇自家可是出了足足三十两聘礼银子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没听说杨家愿意多出嫁妆自己也不会这么大方出三十两银子,从新婚当天抬进来的箱子看,嫁妆确实是多,看样子得有一百多两。
杨桃花既然敢嫁进来就已经打听好了刘满福家的所有事情,知道婆婆是个面甜心苦的,却没想到这老虔婆居然在第二天就敢伸手要嫁妆,顿时怒了,不过她面上却不显,只说:“婆婆有命桃花不敢不从,只是桃花既然嫁给了夫君,这事还是要夫君做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