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叶阳的义父,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老酋长敏智身受叶阳母亲临别前的重托,更加上这些年的相处,早已经把叶阳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了。现在,叶阳受伤,老酋长是五内俱焚,急切地催问医官。
“我们的盟友沐月族内有一种非常宝贵的灵药,生命之泪,这生命之泪是沐月族繁衍神树的眼泪,必须得千年以上的母树才可能孕育出,每一滴生命之泪都意味着可以繁衍一个新的沐月族人,近年来沐月族和我们一样陷入了战争的泥沼,根本没有千年以上的母树,再加上这些年以来的消耗,生命之泪已经极其稀少和宝贵了。所以……”
“哦,这样?好,容我修书一封。”
于是,老酋长修书一封,述明原委,令人火速前去沐月族寻求帮助,众人也只能焦急守候。
另一方面,书信传到沐月族。
值夜之人看到急信,上面封有老酋长的印记,立即层层上报传,唤起已然安睡的族长。
“有什么急事?”沐月的族长
“族长,老酋长传来急信。”
“哦?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沐月族的族长恋林者.长风和驭兽族的老酋长达斯特.敏智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从两人相继继任两族的首领,成为盟友,一起共事,然后一起带领族人经历了战争,迁徙以及安定建设,彼此有着近乎相同的经历。两族经历这么多的磨难,他们在内心中有时也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两个人一起商讨,一起决定,相互鼓励,相互支持,自然有着无比身后的感情。所以,这次酋长敏智虽然知道要索取的物品非常宝贵,也没有亲自前来,而是留下叶阳身边,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拆开信帛,信中言道:
我儿达斯特.叶阳现受伤过重,急需生命之泪以救生命之危。
见字如晤
敏智
看完书信,长风令人唤公主过来。长风族长仅有一女,恋林者.敦格,与叶阳一般年纪,两人自幼便是很好地玩伴,只是最近几年都忙于修习,叶阳已经开始参加军务,敦格也要学习处理政务,所以疏于见面了。
“父亲,什么事情?半夜不让人睡觉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弱美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走近之后,却见父亲一脸凝重,忙问:“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敏智叔叔差人来信,说叶阳伤重,需求我们族的生命之泪以救性命。”
“那你还不赶紧让人送去啊!”敦格的声音急切中带着一丝责备。
“别着急,叶阳只是体内的生命力遗失殆尽,生命之泪是我们的镇族之宝,非王系血脉不得接手,我唤你来正是要让你亲自去一趟。”说罢摘下颈上悬挂的项链,一团鲜亮绿色光芒从长风胸口的衣服中提携出来,仔细看去,这小小的瓶中仅有一小半的液体了。
敦格立即从父亲的手中拿过来,不等父亲交待,转身而去。
“不能乱用,一滴救可以了!”
“知道了…”早已不见了身影。
却说,叶阳在陷入昏迷时之后,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残存着一缕灵识,只觉得周围全是无边的黑暗,自己宛如这黑暗牢笼中被禁锢的囚徒。所有无边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就是自己被牢牢禁锢的身体。所有的呐喊都成了无声的徒劳,所有的挣扎都被这无穷的黑暗所嘲笑,终于叶阳的灵魂也疲累了,陷入黑暗的怀抱中开始沉睡。
现在叶阳只是一个没有腐烂的躯体,灵魂也已经被黑暗所催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隐隐约约地觉得一股清凉而暖人的如流水般的阳光流溢到脏腑,向脏腑之外的身体蔓延,如草木的嫩芽在体内迅速生长,驱逐那笼罩已久的黑暗,唤醒每一个沉睡的细胞,长时间忍受束缚的痛苦,现在一旦有希望重新获得自由,连灵魂都开始雀跃,可是,好景不长,这流溢而来的阳光在流入心腑之后就似乎被彻底地吸收了,如深渊一般吸收着这宝贵的救命的阳光,极大地减慢了它在身体各处的蔓延。好在这如水般的阳光并没有过早停止的迹象,慢慢地,渐渐地,所有的黑暗都被驱逐,所有属于这个身体的疆界都被他自己收复,如朝露闪烁着微光,天边的太阳就要苏醒。
“水…水…”这微弱的声音,令人是如此地惊喜和期盼,因为这已经是叶阳陷入昏迷的第三天了。
“叶阳!……”
叶阳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喊自己,不断地嚅动着嘴唇,“水……”
直道嘴感觉到一丝清凉,本能地贪婪地吞咽着这个生命在此刻唯一的渴求,直到这甘泉的清凉滋润了每一寸脏腑,才停止。
等叶阳再次睁开双眼,像每一个平常的早晨,这里是自己熟悉的军帐,只是今天的感觉却是愈发地灵犀,人们在大病初愈时的感觉总是更为清楚,朦胧未亮的天光为帐篷内的各种物体镀了一层蒙蒙的微光,叶阳刚要起身,胸腹间传来流浃背的疼痛,才发现,自己的胸腹间缠着厚厚的绷带,不得不老实躺着,而整个房间里也是浓郁的草药的气味,而在这浓郁的草药气味的背后,似乎又有一股为叶阳所熟悉的清香,是的,这是敦格的气息,以前每次和敦格一起躺在日落时的草地上,看各色的云彩驾驭着风儿自由来去的时候,除却那身边花草自然的香味,还有就是那从敦格公主身上弥散的“安神香。”安神香是叶阳擅自命名的,因为只有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