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闫镇里,马面带着的小鬼刚离开,他们利用死亡所导致的重阴之息在镇子里布下的幻阵也跟着瞬间消失了。
桃球跟着镇子里的路四弯八拐地跑了一段,就看见了正在街面上走着的凌长,当即便跑了过去,洒着小眼泪停在他面前道:“主人的师兄,求你快去救救主人!”
凌长看着地上的这个小家伙,虽然从前并未见过,但也未及多问便跟着小家伙走了。
未过多时,他便来到了先前凤九鸢来过的民舍前,打开院子走了进去。
桃球赶忙跑过去扒开盖在凤九鸢身上的稻草,坐在地上巴巴地等着凌长施救。
“师妹?”凌长蹲下身去探了探她的气息,就闻桃球带着哭腔道:“主人的魂魄被勾走了,是桃球亲眼见到的!”
凌长诧异间双目微促,把了把凤九鸢的脉,脉象全无,魂息全无。
“勾走她魂魄的人长什么样子?”
“领头人的脑袋是一颗马头。”
“难道是地府中的马面?”凌长心中狐疑,好端端的,没有达到寿限地府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带走活人魂魄的,原因是什么?
他将凤九鸢抱了起来,捡起她的沉渊剑,对桃球道:“事关地府,此事不可贸贸然行动,先将她带回无极仙宗禀告给师父!”
桃球连连点头,抹着泪跳上凌长的肩头,跟着他上了被唤来的翠色巨鸟飞云的背上往无极山飞去。
半日后,无极仙宗穿影宫,凤九鸢的房中。
丹宗收回探入凤九鸢体内的灵力,眉宇间微微露出一抹诧异。
“师父,师妹还有得救吗?”凌长关心地问道,桃球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
丹宗似是沉思了一会儿——他这个徒儿表面上看来脉象全无,魂息全无,可他却能隐约感受到深藏在她体内的一抹奇特的魂息……
“为师需出门一趟,照顾好你的师妹。”
“是,师父!”
凌长目送丹宗离去,想到方才丹宗往凤九鸢的身体里探入灵力时面上出现的那抹异样,心中不由猜疑:难道师父探出了什么?
不及多想,怀中的锁魂珠散出一阵阵微弱的光来,他取出来看了看,面上略有不妙,心道:“看来玄阴丹的炼制已经刻不容缓了。”
“桃球,照顾好你的主人,我还有事,等晚点再来看她!”
“嗯!”
待凌长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桃球静待了半晌,一跃便进入了凤九鸢的空间指环,它马不停蹄地跑到果林后,停在了药灵身边的那道黑色圈外蹲坐下来,因为从心底里的忌惮,不敢搅扰,只能带着乞求巴巴地望着他。
见阖着眼的药灵半天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焦躁,用十分敬畏的语气道:“药灵大人,求你想想办法救救主人!”
药灵睁开眼来,眸光古井无波,“该要面对的事情总会面对,机缘造化,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
桃球睁着圆溜溜的眼歪头瞧着他,药灵的话太深奥,它完全听不懂,不过既然药灵不急,它也就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因为以它对药灵的观察,药灵对主人的关心程度绝对不亚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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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宗寒璟真君出门离开无极仙宗后,一路往东飞过绵延的大山,来到一处矮峰腰上的洞府前。洞府前一片开阔,种满了桃树,无论春夏秋冬,这桃花始终不谢,争相艳艳。
看看摆在桃树下的二十几尊内藏乾坤的矮石像,丹宗拂了拂袖,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只是刚踏入洞府大门,一柄寒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丹宗顿了顿足,却并未打算反抗。
他转过身面向正执剑威胁着她的女子,此女子一身素衣,头绾燕尾髻,面色清冷,虽然没有倾城之色,却纤尘不染,出尘脱俗。
她抿嘴盯着他,眼底泛出深深的恨意,“谁让你为我逆天改命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便擅自做决定,寒璟真君,你太过分了!”
丹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是其他人从未得见过的暖意,“反正你已经憎恨我了,再多恨一点点,我也没关系。”
“你!”女子抓着剑柄的手紧得指节泛青,“你真的以为我不会犯杀戮吗?!”
颈边被剑刃划破的地方渗出微微的血迹来,丹宗依然不打算反抗,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着。
“咳咳!”
洞府深处响起一声咳嗽,南斗真君从中央的白石栈桥上走来,“寒璟真君,十八年不见,稀客啊!咦?瑶坛真君,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丹宗与眼前的女子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对南斗真君的话是充耳不闻。南斗真君自然有些尴尬,走过去道:“瑶坛真君啊,我有一事不明,寒璟为你逆天改命之事早已过去十八年,十八年对于我们来说的确太短,你放不下也情有可原,可你每回来访敝府都是为了等寒璟然后找他算账,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去无极仙宗?”
瑶坛真君蛾眉微蹙,不悦地看向南斗真君,“谁说我每回来都是为了等他,我明明就是来看南斗真君你的!”
欲盖弥彰!
南斗真君抿起嘴来忍不住笑,这个瑶坛,活了几百岁还是这么可爱,难怪寒璟会对她念念不忘,宁愿她恨他,也不愿与她形同陌路。
只不过,这原本仪表风华的寒璟真君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逆天改命,成了如今这副童颜鹤发的样子,也不知他心里后不后悔。
“你们笑什么?!”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