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凤九鸢与阎罗大人对视之时,一个卫兵趁她不察,持刀一跃,砍向她的背部!
凤九鸢眉目一惊,半跪下来!正欲反击,阎罗大人指尖一点金光一闪,那卫兵便摔倒在了几丈开外的地方。
凤九鸢紧紧握着手中的噬佛剑,道:“既然你不肯帮忙,那我也无需你的保护!”
说罢,凛神紧咬银牙,将体内的灵力全部流聚到噬佛剑上,猛地往前仆后继的卫兵身上扫去!
血花飞溅!
无数滴血花仿佛有生命一般纷纷钻入噬佛剑中,渐渐地,噬佛剑上的锈迹完全剥落,释放出一阵墨蓝色的光芒来,那光芒中煞气妖娆,令所有的卫兵包括城主都纷纷后退了。
最东面的天城与地城交界处,盘虬卧龙般的不死神树忽然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束,引得天城与地城同时晃动起来。
那光束如流星一般飞来,倏然间钻进噬佛剑中,下一秒,噬佛剑中的天神封印猛然弹出!
凤九鸢完全始料不及,虎口一麻,只觉得像是无数根鞭子打在自己身上,那尖锐的疼痛,从皮肉深入至骨髓,每一寸都烙上了深深的伤痕。
“铿”的一声,噬佛剑跌落到地上,凤九鸢睁大眼低头看向满是血痕的自己,双腿一软,跪下身来。
什么是力量的巨大悬殊,她终于有所领悟。
她拭掉嘴角的猩血,颤抖地将满是鲜血的手伸向地上的噬佛剑,指尖还没碰上,惊怔在一旁的阎罗大人反应过来,连忙跑过来半跪在地,心疼地将她一把抱进怀里,“鸢儿,放弃吧!你会被天神封印反噬而死的!你只是凡人,为何执意与天斗?!”
凤九鸢将他推开,又要伸手去拿噬佛剑,被阎罗大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快死了。”凤九鸢侧目看向他,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心中的悲痛全都已经装进了眼底,“他就快死了!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他死。”
阎罗大人怔忡着。
“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这些年,他牵着我一步步走来,梦里梦外,谆谆教导。每遇险境,他总能助我化险为夷,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来保护我。其恩如师,其情深重,我凤九鸢此生,最不能辜负的就是他!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鸢儿!”阎罗大人抓着她的手也在颤抖,音量也不自觉地跟着拔高,“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魔神!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凤九鸢愕然睁大眼,流着泪望着他。
“九万多年前,就是他引得五界生灵涂炭,魔界都称他为魔尊!你知道他身上伏神枷锁的来历么?!这伏神枷锁中注入了十位天神的神力,这十位天神为了铸造伏神枷锁,耗尽神力,接连羽化。如今好不容易他即将陨灭,你却要将他放出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一旦他出来,就没人能压制得住他了!至时五界又将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阎罗大人一手抚上她的脸颊,“鸢儿,你真的忍心看到天下苍生再受烽烟荼毒吗?”
凤九鸢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忽然间,手腕上的骨镯发出一阵微弱的光来,似有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药灵苍白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从空中飘来。
“吾,与天地共生,自鸿蒙之初至今,已渡尽数百万年孤独。
宿此空间短短九万多年,竟领悟了许多那数百万年都不曾领悟到的道理,唯独堪不透什么是魔,什么是佛。世人皆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但其实成魔或是成佛,都是白骨累累的路。吾,累了。
九儿,吾一直认为,你是吾将这孤独的生命活上数百万年的意义。吾虽陨灭,但灵魂归于天地,无论你走到哪里,吾都在你身边。
听阎罗的话,放弃吧!”
骨镯上的光芒渐渐褪去,凤九鸢将阎罗大人的手甩开,一手撑到地上,害怕又无助地看着手腕上的骨镯,泪水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溅起花儿来。药灵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几乎就要感应不到他了。
“我不懂什么叫生死大义。”她嘴唇微微颤抖着,“也不知九万多年前他给天地间带来了多大的灾难,我只知道,我爱他。即便……被世人所唾弃,即便灰飞烟灭,我也不怕。”
她一把捡起地上的噬佛剑起身指向那些欲趁机偷袭她的卫兵,见他们退后,又转而指向欲来阻止的阎罗大人,“其实药灵早就告诉过我他身上的伏神枷锁倾注了十位天神的神力,当时虽然懵懵懂懂,但我不是傻子。自我决定寻找噬佛剑开始,我就没有退缩过,今日,我也必不会退缩!”
“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
说罢,她打开空间之门,紧紧握住噬佛剑一脚踏了进去。
“鸢儿!”阎罗大人也连忙跟了进去,三个灵兽以及魔血麒麟紧随其后。
当两位城主与府兵要跟着飞进去时,那空间入口最后一点光芒也消失了,天城城主望了地城城主一眼,捏着拳头道:“怎么办?”
地城城主皱了眉担心道:“只要那个上仙不帮她,那个女子便拿噬佛剑无可奈何。”
空间里,凤九鸢已经提着噬佛剑来到了几乎毫无声息的药灵身边,快速地抹掉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泪水,她双手握住噬佛剑举上头顶,十指紧了紧,刚要一剑朝那伏神枷锁劈下,阎罗大人便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噬佛剑抢了过去。
“你还要阻止我吗?!”凤九鸢几近嘶吼道。
阎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