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那好。”看了邯元之一眼,凤九鸢道,“我先走了,我那几位兄长与弟弟恐怕已经在四处找我了。若是令兄有何情况,邯先生可以直接去欧阳府找我。”
“行,我送欧阳小姐出去。”
凤九鸢微笑颔首,与邯幽子一同出了房,朝外走去。
出了欧阳府,凤九鸢沿着先时的路再次回到泰仙街上。方才邯幽子对她说过,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赶去泰仙街尾的红娘庙前看赛花灯了,她的兄长弟弟们也应该去了那里,于是她一路朝结尾走去。
街尾,一座古朴且雕饰精美的庙宇里,红娘仙的巨大雕塑矗立在最中央,亭亭玉立,仙姿婀娜。近处看去,那夜空中的下弦月仿似就悬在红娘仙的仙髻之顶,朦胧的光辉笼罩着红娘仙的脸庞,如梦似幻,若真仙下凡。
红娘庙前是一片偌大的圆形池塘,池塘上架着无数根木桩,木桩与木桩间隔了好几步的距离,中间连着铁索,九曲十八弯一般似水上迷宫。在池塘的最中央,是一棵奇形怪状的参天巨树,从水中生长出来,攀枝错节,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向天生长。
此时,树上已经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有的大,有的小。
陆陆续续的,有男男女女举着灯笼相互扶持着沿着木桩与铁索弯弯绕绕地朝那棵树走近,一个不小心便从木桩或铁索上“噗通”一声落入池中,手持的灯笼便也跟着浸了水,于是悻悻回了岸。有些则走到半路,手中的灯笼却着了火,整个燃烧起来,便也只能原路返回了岸。
凤九鸢有些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四处张望了一番,因为人实在太多,根本就寻不见那几位兄长的身影,娴儿那么小,就更别说了。
刚准备寻一棵树,跃上去再寻,身后便走来了一人。
感觉到他走来时带起的轻风,凤九鸢转过头,原来是阎罗大人。
凤九鸢朝他微微笑了笑,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就是衢仙城中的赛花灯。传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红娘仙的诞辰,只要与心爱的人牵着手,将他们手中的灯笼成功地挂到那棵巨树上,巨树便会将他们的祈祷带去给红娘仙,红娘仙便会实现他们的愿望。听说,灯笼挂得愈高便愈灵验。而且,挂得最高者,还等得到一份红娘庙赠送的礼物。”
“可明明有些人是修士,他们大可不必那么麻烦走过去,直接飞过去就好了,难不成这里也设了禁制?”
阎罗大人闻言,冷不丁敲了一下凤九鸢的后脑勺,“笨蛋!既是诚心祈祷,必然要带着十足的诚意去奉上明灯,方能灵验。”
“也对!”凤九鸢被阎罗大人敲了一记,暗地里不甘,转过头睨向他,抬手便狠狠敲向他的额头,阎罗大人往旁一躲,栗子便落到了他英挺的鼻梁上,连忙捂住鼻子来,欲要抬手反击。
“你敢!”凤九鸢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一手指着他的鼻子。
瞪了一会儿后,阎罗大人终于乖乖放下手来,轻轻揉了揉鼻梁,清了清嗓,双手负背站在她身侧,沉默地看了看她温润柔美的侧颜,道:“要不咱们也去试试?”
凤九鸢闻言,清澈的大眼又凶神恶煞地瞪向他,“谁要跟你试!”说罢便朝人群中走去。
阎罗大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好了好了,本公子不说了!你就别进去了,呆会儿走丢了,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凤九鸢转过身来,“我进去找欧阳府那几位少爷,还有娴儿,怕他们担心我。”
“那我陪你去。”
“他们都不认识你,你去做什么?你就不怕露出什么破绽?”
阎罗大人语塞,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臂,抬手摸向她光洁的额头上那一道血痕,眼中透出一抹心疼,“疼吗?”
凤九鸢心中悸动了一下,将头往后缩了缩,打掉他的手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小心我揍你!”
举着秀拳吓唬吓唬他后,挣脱开他捉着自己的手,转身朝人群中钻进去。
看着凤九鸢转瞬便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阎罗大人抱起手臂来,心中烦闷地原地徘徊了几步,自言自语道:“这个令人抓狂的女人,永远都不知道能得到本王的青睐是她一生中多大的荣幸!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本王这一生,就从未如此低三下四过!真是该死!”
钻进人群中的凤九鸢终于松了口气,有些伤脑筋地挠了挠额际,心无端端被扰乱,禁不住暗暗骂道:“臭阎罗死阎罗!赶紧回你的地府,别让我再看到!真是讨厌死了!”
空间里,方才感知到她心中悸动的药灵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群中她的脸,心中的紧张与低沉无以言喻。他缓缓阖上眼来往后靠到树干上,对着空气道:“诛玹,尽快结束罢!”
空气中,隐隐有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传来,飘渺盘桓,“是,魔尊……”
人群中,许多俊男美女都持着自己亲手做的灯笼等着自己与将来另一半走上那池上的木桩,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凤九鸢在人群中寻了一圈,待终于寻到那几位欧阳府的少爷与娴儿时,下弦月早已离开了红娘仙的髻顶,红娘庙前的人群也已散去了大半。
“十妹,原来你在这儿!我们找了你好久了!”欧阳沉香见到凤九鸢,脸上的急色终于卸下,看到凤九鸢额头上的伤,惊道:“你怎么受伤了?”
此时,欧阳宇、欧阳靖、欧阳铭、欧阳甫与娴儿都从人群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