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凝固之后的牢固超乎了众人的想象,警备员们刀斧齐上,信鸽全身只剩裤头,头发剩下一半,终于被完整的从地上揭了下来。
这会功夫,信鸽已经从同僚们的嘴里知道了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也知道了自己被什么粘在地上,他更知道了自己是在死人堆里睡了一宿。
可怕现实!
信鸽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河,然后泡上一辈子。
众人屏住呼吸,紧咬牙关,信鸽那头半秃不秃的飘逸发型太过感人,他们怕一放松精神,就会不由自主的从嘴里喷出点什么。
“信鸽,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班茨干咳了一声,虽然这么问,但他却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如果裁决做事这么不谨慎,早就进警备部喝茶了。
信鸽果然摇了摇头:“昨天喝着喝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再睁开眼时就看见你们了!”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班茨还是觉得有些失望,信鸽随着心情的平复,渐渐的开始后怕了起来,他嘴唇哆嗦着道:“幸运女神在上!我竟然活了下来!”
班茨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别谢神!你要谢的话,就谢谢裁决吧!”
信鸽怔了一下,说道:“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班茨指了指自己脖子,信鸽没明白,班茨又指了指,这次信鸽反应了过来,急忙去摸自己的脖子,可上手却没有任何异样感。
“你脖子上有条白印?”一个警备员说道。
“形状和位置跟地上那些尸体的刀口完全相同?”另一个警备员说道。
班茨幽幽,说道,“虽然伤口可以愈合,但新生的肤质和原有皮肤的颜色肯定会存在差异。”
众人齐齐一震,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信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大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在说什么?”
信鸽的脑袋还有些迷糊,反应慢了半拍,就在这时,挺尸的箭头忽然蹦了起来,咋咋呼呼道:“说你昨天也被裁决放了血!然后又被救回来了!”
班茨恶狠狠的瞪了箭头一眼,把后者吓得一缩脑袋。
信鸽瞪大了眼睛:“谁救的?”
“裁决!”
班茨瞄了信鸽的脖子一眼,若有深意说道:“这种绝对致命的伤势,只有马上施救才有存活的机会。”
竟然是高级精灵魔药!班茨心头沉甸甸的,乌斯朗尔有这种宝贝的势力,可没有几家。
信鸽一下就懵了,虽然这个答案看上去有些离谱,但仔细思量,确实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不由的茫然说道:“他为什么要救我?”
“我也想知道!”
班茨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说道:“这是整场事件最诡异的地方,裁决只杀恶人,信鸽被他放过,说明,他或者是知道信鸽不是恶人,或者是知道信鸽的身份,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裁决事先知道信鸽的身份,就没有必要抹他脖子,毕竟……”班茨顿了一下,再次掩盖了高级精灵魔药的存在,转了话头道,“信鸽,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暴露身份的物件?”
信鸽摇头,说道:“铁龙疑心极重,最近他又在筹划那件大买卖,要是有破绽的话,我早就死了!”
“班茨大人,那些仆役的口供已经核对完成,您要看一下吗?”
忽然有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三位组长联袂而来。
班茨点头,说道:“拿过来吧!”
…………
班茨一目十行,看完说道:“你们从这份口供里看到了什么?”
三位组长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班茨大人这是要考教他们,不敢藏拙,说道:“这些人说铁龙赏给他们很多酒食,然后他们喝的酩酊大醉,什么也没听见?”“我们是分开来盘问的,这些人的供词完全一样,而且看神情,应该不是说谎。”“所以这些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送酒的仆役,铁龙要是这么有人情味,裁决就不会要他的命了!”
……三人显然在来之前就有过类似讨论,你一言我一语,剖析的十分流畅。
班茨点了点头,淡淡道:“关于那个送酒的仆役,你们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过关了!三位组长脸色一松。
二组长说道:“整个菲克兄弟会都被兄弟们搜遍,没找到这个仆役。”
班茨点头,说道:“这很正常!既然跟裁决有关系,如果能轻易被找到,反而是怪事。”
“这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一定是此案的关键,我已经派人把所以仆役押回了警备部,画像很快就会被绘制出来,两年了!这次总算抓住了裁决的尾巴!”二组长脸带喜色,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班茨忽然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二组长吓了一跳,呐呐道:“总算抓住了裁决的尾巴?”
班茨挥了挥手,说道:“第一句。”
三组长顿了一下,说道:“这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就是这句!
班茨一拍巴掌,说道:“我说为什么会这么别扭!原来是高度的问题!”
众人摸不着头脑,还是二组长问道:“班茨大人,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班茨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们看地上的这些尸体,发现了什么?”
“位置,位置。”
班茨自问自答:“躺在地上的人,致命伤无一例外都是脖子的左动脉,说明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