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意外地很安静,隔着车窗,并没有听到哭泣的声音,队伍中的人穿着白色的长长的衣服,看上去非常古典。
而且是抬棺出殡,这就意味着,不是火葬,而是土葬吧?
本来,我以为这又是丽卿他们搞出来的时空错乱,这都是逝去的时光中的古代人。但是,就在棺木过去的时候,我忽然又看到了逝者的照片。
是一张印得很清晰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姑娘在甜甜地微笑着,看上去天真而友善,令人不自觉地心生怜惜。
她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齐肩,干干净净地束着一条发带,穿着学校的制服,一看就是一个纯真的女学生。
是现代的装束。或许,我们只是到了一个风俗比较古朴原始的村落吧?
只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逝去了,实在不免令人唏嘘。
与送葬的队伍错过去,我们的车速又快了起来,又行驶了大约十几分钟,终于驶抵了目的地。
立秋的驾驶技术实在令我眩晕,当我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丽卿早就下车去了。我们本身也没有大件行李,大件行李都已经用法宝收纳起来,所以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搬。我迷迷登登地恍惚着下了车,一阵清新的风迎面吹过来。
风是温暖的,略带着湿润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风拂过的时候,树叶轻柔地沙沙作响。
我环顾四周,我们果然已经身处大山之中了,周围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林木。不知什么时候,树木的叶子已经长到这么大了,那种新鲜的绿是一年中最有生机的颜色。由于冬季总是很漫长,所以冬天的时候望着满目的枯枝,我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已经记不起长满叶子的树木是什么样了。可是一到春天,当万物复苏,一切的记忆又会自然而然地跟着苏醒过来。
我们几个站立的位置,是一片半山腰上的空地,用石板铺得齐齐整整,车就停在这片空地上。眼前所见,是一所山间的院落,占地面积颇大,造型古雅,幽静宜人。
“咦,这就是你说过的世宁吗?”
有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软糯娇嗲,十分动听。
我吃了一惊,循着声音回过头去,发现在丽卿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粉紫色长裙的女子。
这位女子长得美极了,让我打眼一看就有些呆滞。她跟丽卿站在一起,两个人看上去就像画一样,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和描摹。
女子看上去有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发飘飘,柳眉如黛,杏眼含春,樱唇水润饱满,似乎是涂着别致的淡粉色唇膏。她身上的长裙也属于非常稀有的色调,但是与她的人搭配起来,却是衬得她越发娇美,就好像那粉紫的颜色,与生俱来就是属于她的一样。
她的脸上带着笑,如同春光一般明媚,一看就是那种开朗和易相处的性格。她的美和丽卿的美各有千秋,她看上去灿烂而明艳,如同春天的娇花,而丽卿性.感而妩媚,如同狡黠的猫儿。
“哎呀,世宁果然像你说的一样有趣啊,脸怎么红了呢?世宁,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花汐,你可以叫我花汐姐姐!”
花汐笑眯眯地,落落大方地打起了招呼。
因为花汐实在是漂亮,我与她略微四目相对,便感觉脸上烧得厉害。我声音弱弱地叫了一声“花汐姐”,又引来了她的一阵格格娇笑。
“真是的,丽卿,从哪儿找来这么有意思的男孩子呢?而且,气息,似乎有那么一点像……”
丽卿止住了她的话,皱了皱眉头,说:“哪里像了,一点也不像!”
我听着她们打哑谜似的对话,完全不得要领,以至于感觉自己僵在了脸上的笑容有点傻。不过看起来,她们两个的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位花汐姐,应该就是丽卿之前说过的“找旧友喝酒”的那个“旧友”吧?
看上去,会是一次愉快而难忘的旅程呢。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地一起往屋里走去,看上去就像两个普通的年轻女子。虽说两个人的装扮一个古雅清隽一个现代时尚,可是站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居然毫无违和之感。
当然,如果花汐是丽卿的旧友,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不会是普通人了。
宽敞的古式建筑里传来淡淡的草药香,进门第一间大堂里就立着一圈的大木柜子。大柜子由无数小抽屉格子组成,格子上有标签,用古朴的隶书写着中草药的名称。
花汐的居所,似乎是一个药铺子。
大堂似乎有山里的村民过来抓药,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僮在照应着。小僮们容貌长得都十分相似,很难分清彼此,而且他们看上去年纪很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大堂里的一切事务,这些小僮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当然,我是不会傻到把他们当作普通小孩子来看待的。
花汐引着我们穿过厅堂,往内宅的方向走去。
才刚走到大堂中间,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清脆的童音“哎呀”一声,我一回头,发现竟是一罐子浓黑的滚烫药汁朝我劈头盖脸地洒了下来。
这个意外实在是太突然,我根本都来不及躲。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无奈之下,我本能地用双臂抱头,低头蜷缩,想要先护住脸。反正按烫是肯定的了,那么能躲一点是一点,不要被毁了容再说。
一道绿光闪过,以我的身体为核心,忽然打开了一道透明的绿色屏障,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