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着小隔断的门,而隔断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几个男声在随意地聊着天。
“不错啊,那个小妞儿!”
“这年头,纯成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见了,简直是什么都不懂,在她面前,讲个带颜色的段子都觉得像犯罪似的!”
“要是你这样想,一会儿可怎么办?”
“啧啧,犯罪的感觉不是很刺激么?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家伙在床上的表情,哎呀,现在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有些淫.荡的笑声。
在酒吧里,谈论到性的话题也很常见,有一些尺度还颇大。一开始我也很不适应,但是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人类总是觉得自己的生活灰暗且没有意义,总在不停地想方设法寻求新意和刺激,在性的方面不停地推陈出新,往往就成为追求享乐的重要手段。
各人的想法不同,我自然也不会对客人的思想和行为去做超出我义务范围之外的评判。渐渐地,我被丽卿他们同化,也开始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起自己的同胞来,而且越来越觉得,人类为什么这么复杂。
要不是听到他们提及了一个名字,我一定会继续长时间地反锁在隔断里,避开这个对我来说略显尴尬的话题。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东西带了吗?”其中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说。
“不带的话,还有什么乐子呢?放心哥哥,我这里有冰,有小.麻,来的渠道不一样,这一次的质量超级棒!”
“那感情好,把那小妞带上,给她来上一点儿,不怕她不就范!小妞脸蛋长得漂亮,条子也正,又是那种清水的,可比外面找来的那些‘冰妹’带劲儿多了!”
又是一些瘾君子!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见多了这样的人,以至于我连一些“行话”都听得懂了。“冰”、“小.麻”指的都是毒.品,“冰”是冰.毒,“小.麻”是麻.古。至于“冰妹”,指的就是陪客人吸食毒.品,吸到飘飘然的时候发生性.关系的女人,说白了就是妓.女。
他们是打算把一个女孩子骗去吸.毒和上床吗?这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其实,人不可貌相,谁说看上去清纯的女孩,内心就一定清纯呢?没准衣服一脱,一下就变成小妖精,叫你们几个扛都扛不住!”
“也是,听听人家那名字——‘白合欢’!合欢,什么意思啊?难道不是男女交合,男.欢女爱?”
“行了,别说了,再说我都受不了了!”
接着,又是一阵荡笑。
我听得愣住了,这个名字……“白合欢”?
我想起那个红衣女孩进入酒吧的时候挥着手叫着:“合欢!合欢!”
是她吗?那个穿着白裙来酒吧的,笑容甜甜淡淡的女孩——合欢?
难道这些家伙在这里用污秽的言语意.淫着的,竟然是那个真正纯粹而美好的女孩子吗?
我想着他们刚刚那些可憎的话语,居然气得呆了。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一次我可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合欢那样的女孩子,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我也不能容忍。
我咔地转开隔断的门锁,冲到外面,可是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就在我怔住了的工夫,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已经出去了。
我脚步匆匆地从男洗手间冲出来,由于走得太快,一出门差点与对面往洗手池走过来的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居然是一位女性。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一抬头,却对上了一抹鲜艳的红裙。
说来也巧,碰上的这一位,竟然是白合欢的那位好朋友——珊瑚。
此刻我们的距离非常近,可以看清,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小姑娘,皮肤非常白,细致得像白瓷一样。她的妆容很浓艳,即使是面对着我这样的陌生男性,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宛若天生的诱惑眼神。
与合欢不一样,完全是另一种类型的漂亮女性。不过,人类就是很奇怪的,性格气质差别越大,有时反倒越容易成为好朋友,或许是源于一种互补的需要。
我的心里头“咯噔”一下。
这些傻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防范的心机,那几个男孩表面上风度翩翩,内心却是十分龌龊,你们又怎么知道呢?
如果合欢有危险的话,这个女孩,也同样处在危险之中吧?
我必须提醒她们,让她们小心。
女孩发出“哎哟”一声惊呼,身子一歪,朝我这边倒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帮助她站稳了。
“啊,什么事这么着急嘛,小心点哦!”叫珊瑚的女孩抬头斜睨着我,声音柔柔地抱怨起来,听上去有一丝小小的娇嗲。她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倚在了我的身上,不过一点也不沉。她的身上散出一丝微甜的酒气,交织着秀发间隐隐约约的高档香水的花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但是,这还真诱惑不到我。倒不是我不正常或是清心寡欲如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是这种程度的性感还不及丽卿平时穿着套头毛衫趿着拖鞋的模样。说来也可悲,我总担心着,跟丽卿相处得久了,会不会以后见到任何美女都没了感觉,变得不像个正常的男人了。
我手臂用了一点力,把女孩的身体托起来,扶她站直了,低头垂下眼睑,又道了一声:“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冒失了。”
我看到珊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