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几乎是背着林烁上了楼。
上楼之前,闻人暮雨摇下车窗,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太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晓,别乱来。”
白晓闻言一怔,不敢相信地回头和他对视:“玛丽隔壁的,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
闻人暮雨牵唇一笑,一边摇上车窗一边说:“我跟你又不熟。”说完,不等白晓回应,一脚踩下油门,把车开走了。
副驾驶座上的冷昙烟透过车窗,看着白晓跳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老大总是那么逗比呢,真羡慕。”
“羡慕他逗比?”闻人暮雨好笑地挑眉。
“是啊,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冷昙烟耸肩,“有时候觉得——智商低一点,反而能活得轻松一点……”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闻人暮雨头也不回地说着,好看的侧脸给人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智商不同的人,有各自不同的烦恼。昙烟,我知道你很聪明,正因为如此,你很容易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某个时刻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考虑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那种感觉,不太好受吧?”
冷昙烟微微一怔。
“就好像,挑了满满一桶水,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发现桶是漏的,里面的水只剩下三分之一。”
“嗯……”冷昙烟轻轻地应了一声,视线从闻人暮雨的脸上挪开,转向窗外,“可是,没办法,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你在思考,说明你还活着,这很正常。”闻人暮雨淡淡地说,“我没有让你阻止自己思考,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想说的是——为什么要因此而烦恼?”顿了顿,“你智商高,思维活跃,想得多——这是你的优势。或许某一天,你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而你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措施,一定会比没有准备的人处理得更好,不是么?”
冷昙烟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你挑了满满一桶水,到家只剩三分之一。别人从一开始就只挑了三分之一的水,或许到家的时候,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我好像明白了。”冷昙烟说着,无奈地一笑,“你是让我接受自己——把烦恼看成自己的优势。”
“不是看成优势,而是——这本来就是你的优势。”闻人暮雨说着,唇角牵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冷昙烟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不自觉地看呆了。
“老师……我……”她的心忽然跳得飞快,有句话在心里憋了太久,实在太想脱口而出了,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嗯?”闻人暮雨挑了下眉,视线自始至终专注于前方,因此没有看到冷昙烟此刻的眼神——那不是一种学生看老师时该有的眼神……
“没什么。”冷昙烟再次把视线转向窗外,用力咬了下唇——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对你说出那几个字!
白晓把林烁背上三楼——她的家门口:“钥匙?”
林烁只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昏昏沉沉的,心跳很乱,跳得很剧烈,好像随时都会跳出胸膛——她只喝了半瓶红酒,怎么就这样了呢?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整个世界好像在旋转,她凭感觉地在身上摸了摸,半天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却一个没抓稳,让它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啧,不会喝酒还喝。”白晓颇为嫌弃地皱了下眉,弯腰捡起那串钥匙——钥匙圈上挂了只白色的小熊,还挺可爱的。
从一串钥匙里找到疑似开大门的那把,插|进锁里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白晓一阵嘚瑟:“妈的我真聪明!一开一个准!”
听到这句话,林烁忍不住笑了一声。她自己感觉不到,可实际上,她的反应慢了不止一拍,看来她是真的醉了——白晓暗想。
把林烁半扶半扛地弄进屋里,关上大门,然后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她搬到了床上。白晓坐在她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起身道:“你睡吧!我走了。”说罢,把她的钥匙随手往床上一扔。
然而,刚走出一步,林烁便呻|吟着从床上爬起来,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抓住他,却抓了个空,整个人无力地从床沿滑落。
“哎呦我去!”白晓连忙转身抱住她软绵绵的身体,惊出一声冷汗,“都醉成这样了,不好好躺着,发什么神经?”他边说边把林烁半抱半拖地弄回床上,想要起身,裤腰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低头一看,只见林烁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扣着他的裤腰:“别走……”
“我跟你讲,我可是被暮雨警告过的,你别逼我乱来。”白晓抓住林烁的那只手,用力扯了扯,居然没扯开!
“白晓,我喜欢你……”
“快放开,我还要……啥?”白晓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惊疑地看着身下的林烁。她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半睁的眼中没有焦距,一片迷离。
汗水润湿了她的发,有些杂乱地贴在额上,衣服同样有些凌乱,可以透过领子看到其中一条bar带,是神秘魅惑的深紫。
白晓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喉结因此颤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直起身子,然而,林烁明明全身无力,扣着他裤腰的那只手却一点也不放松。
“白晓,我喜欢你……白晓……”林烁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
白晓怔怔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她扣着他裤腰的那只手忽然一松,然后很自然地向下摸了一把。
“卧槽!”白晓吓得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