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片密林,看到峰顶笼罩在一片灰沉沉的云雾之中,被太阳遗弃的群山,像个满腹委屈的怨妇,阴森森地耸立在云端下。
天色虽然还早,但山峰离着这儿还很远,看着被浓雾笼罩的山腰,很难想像那里是什么样子。但愿不是山谷呀!
呀!承影惊叫了一声。手臂上的圣服竟然被荆棘刮开了一道口子,白嫩的肌肤上也划出了长长的血痕。
承影狠狠的拽下圣服,没有真气灌注的圣服,比麻布还脆生。
三位圣女被关在这座山峰十个春秋,这十年里,承影无时无刻不想逃出去。春天刚近,山顶又被滚滚黑云笼罩,每年这时,隆隆的雷声从山峰上传来,时而有巨大的闪电在云端趴升。
想不了那么多了,时限一到,少主必会派圣使来,必心子再利害也不过是一个。到时,又会被带回圣云城。
承影怕了,真的怕了,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可怕的眼神和那双令人作呕的手。想到哪!混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那闪电,也许是最后的机会,或是被闪电劈死,或是在闪电中重生。
承影咬着牙关,顾不上痛了,爬也要爬到山顶。
嘶啦!又是一声,圣服被撕碎几条。
咕噜噜!一阵饥肠的鸣叫声。
古欣揉了揉肚子,小脸抽到一起。“师妹,这丫头是不是跳崖了,去了这么久,饿死我了”。
扁乐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看眼古欣,肚子也拉起风车。
晚霞像火焰一般地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远山沉浸在火红的气焰里,从云缝里射出的落日炎热,光辉照耀着那片火云山顶。
“她去多久了”。
“多久了,师妹你在想什么?大半天了,太阳都要落山了”。古欣真的急了,今天是承影采山果,明显是堵气不回来,想饿死人呀!
“这么久”?扁乐像是在问自已,也像是在问古欣。
“你呀!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再这么等下去,要老死了”。古欣这个气呀!自从圣云城的事后,师妹变了人似的,不就是骗了莫邪吗?如今莫邪成了少主,不一样对你好吗?
“是吗”!
“行了,跟你没法说,圣使快到了,你还是想想是回圣云城,还是逃避吧!我去找她”。古欣气呼呼的站了起来,看看承影走的方向,拿着木棒打着草,进了树林中。
扁乐看着古欣的背影,眼里凝着一片阴云。当年在圣云城,为了报师兄的仇,帮助大长老汪鹤演了一出大戏。如今到底是报了仇,还是被利用了,扁乐自己都想不明白。
每次见到少主,扁乐都在怀疑,他是莫邪,还是灵然子,真的分不清呀!扁乐怕了,真的怕再见到那双勾魂的眼睛。
夜色更深了,已经看不清脚下踩的是什么?
啊!承影脚一空,摔倒在黑石下。
不知过了多久,石头下才哼呀的有了声音。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到石头上,月光落在石缝间那张苍白的脸。扣着石隙的手,用力了几次,半截身子才爬上石头。
“我不想死”!承影咬牙切齿的哼着,支着身子爬上了山崖。咳咳咳!咳嗽了一阵后,背靠着黑石坐了下来。身前缀满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河斜躺在天空中。月亮惨淡的照着苍白的脸上滚落的汗水,一点点的流入胸襟。
喀嚓!一道闪电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像似从背后黑域中倒插天宇。跟着是几声隆隆的声音。
迷神的承影猛的转过头,看向黑石后被闪电穿透的黑云。想不出,这山为什么在此时凝云聚电,那来的能量能让其变得如此的可怖。
承影是雷属性,对闪电有特别的感应,每次突破境界都在雷雨交加的空域。这次,承影不想突破,如果可能,越许可以用雷电解开丹海的封印。
云朵掩住了月儿,清辉在云边镶上灿烂的光环。月影下的浓雾层层弥漫、漾开,树叶儿“簌簌”作响。
必心子抖着满身的残云,恶狠狠的神识着紧紧跟着的几道圣影。
“死焦讯,真以为本祖不敢杀你吗”?必心子狠的牙根都痛了。
焦讯的境界比必心子高一阶,必心子有心动手,又没有胜算,必竟对付几位圣祖不值得用“裂地残兵”。
必心子原以来焦讯识破了自己,是来夺“裂地”的。渐渐发现,焦讯等圣祖只是跟着他,到底为了什么,必心子也想不出来。
如今眼看到了绿影关,再这么跟着,再想用“裂地”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狗日的,为什么总跟着我”。必心子狠狠的骂着。
看眼远域的群山,必心子慢了下来,不能再等了,过了山,千里之外就是“绿影关”。
“圣友,本祖已经到了圣城边关,就不容远送了”。必心子神识道。
焦讯停在十里外,凝神看着远处的老圣士。这位老圣士是谁,已经查过了。竟然在圣祖名录中没有此圣。
“哈哈哈!圣域不把本殿主放在眼中的圣者不多,不知圣友尊名”。
必心子撇撇嘴,心里暗骂。“焦讯扒了你的皮,我认得你骨头”。
“殿主?圣友,在下惭愧呀!虽然身为化身境,却无缘圣云城,没有圣云服,只好流落异地,请圣友见谅”。
“散圣”?圣域散圣入化身境确实不少,但不可能没有收录。
“哦!不知圣友根源何在,报上名来”。焦讯再次问必心子名讳。
“在下,流浪在外,什么名不名,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