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要说什么?”
“阿霖,这样的我怎么会不忍心杀一个慕文暄呢?!”慕文昭的靠着树干仰望着天空,“杀他易如反掌,可是他身后的线索也就断了!能甩开了监视慕文暄的暗卫,能杀死身手不错的林纾不留下一点痕迹,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所为,这需要配合!”
“忍到什么时候?这对林家来说不公平!”
“忍吧……我就是这么一路忍过来的!林纾的事是我的错,太相信一切都在控制之下,才犯下了了这样的错误!但是……忠良不应该绝后!林暇以后可继承临昌侯的爵位,所生子女挑出其一过继给林纾,让他有香火可以延续。”慕文昭疲惫的道,“慢慢来吧,急不得.”
重重的一拳打向了树杆,苦痴俊脸上一片冰冷,“憋屈!您有您的打算,我有我的对策!慕文暄……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也好,兔子惊了才会主动去找窝。过了年后你再行动,不要太过分,我需要他现下活着!”
“遵旨!”
………………………………
半夜时分,菩提寺后院进来了几条身影,正在屋顶上晒月亮的苦痴嘴角微微一撇,不屑的……回了屋子,眼不见心不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听到熟悉的敲窗声,谢九一骨碌爬了起来,爬到柜子边摸出一个小包袱抱在怀里,打开窗子跳出去,正好跳到了慕文昭的怀里,谢九小声的问道,“不怕我爹了?”
“怕啊!”慕文昭拿过披风大氅盖住谢九,抱紧她向后面走去,“只是今晚是饯别之夜,令尊怕早就是喝了杜甫,去找周公去了。”
“大胡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月色清亮,慕文昭的脸完全显现在月色下时,也让谢九发现了他眼底没有往日里见到她时的喜悦,那里有深深的悲哀。
“无事。”慕文昭轻声道。
“撒谎!”谢九抱着小包袱挣扎下地,努力踮起脚道,“别看我个子矮,实际上我是大人,我能为你分忧。”
“小猫,小猫。”重新抱起小猫,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
以慕文昭今时今日的地位,谁人敢说能为他分忧,人人都依靠着他,整个大齐都依靠着他,可他也有软弱的时候,也有伤心的时候,也有想找个人诉说的视时候,现下就有个小人儿拍着胸脯说能为他分忧……虽然小小的一个,却还是让人感动。
“说,不然不给抱!”
“我父母缘浅,亲情缘也不深,身边除了弟弟,并无什么亲近的人。”慕文昭斟酌了下后道。
“你不喜他吗?”谢九觉察到了什么。
“曾经很喜他……很喜他,现在不是了。”慕文昭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别伤心。”
看着慕文昭掩快溢出来的伤感,谢九抱紧了他的大头,轻拍着他的后背,笨拙的安慰道,“别伤心,别伤心……”
傻姑娘,安慰人都不会,可是……被慕文暄伤透了的心,在谢九笨拙的安慰声中,竟然不那么疼了,缩紧了手臂,头埋在稚嫩的小胸脯上的头轻轻蹭了蹭,“有你就不伤心……所以你要一直在。”
“除非你变心!”谢九推开慕文昭问道,“你还没说自己遇上了什么事?”
“尽心尽力养大了他,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他既没了良心,你又何必做婆妈状,男人行事果决为先,瞻前顾后必出麻烦。”谢九不以为然的道,“他是你弟弟是白眼狼,若舍不得伤他的性命,就砍掉他的四肢把他养起来就是,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狼没了了爪牙,还能怎么蹦达。
何等的勇气和豪气,果断的让身为男人的惊讶,慕文昭奇道,”小猫,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自然是。”她也是经历多多的,不要被娇滴滴的外表给骗了,她可是很厉害的,很厉害的。
“那我就放心了。”慕文昭笑着道,“这样你在女学就不会让人欺负了。”本来想往女学里多安排几个人保护她,现在看来不用那么多了,小猫有能力自己处理麻烦事……该把她当个大人来看了。
“我才不会被人欺负,当然也不会去主动欺负人。”谢九关心的问道,“好点了吗?”
“我不能做个婆妈的男人让你瞧不起不是,小猫的安慰很有效。”
仔细盯着慕文昭的眼睛,那里安静平和,谢九放下了心,“去了姑姑家后,再见面怕是不容易,就做了点东西给你,快放我下来。”
“是麦饼吗?”
“不是,是辣椒酱,还有我给你做了一双鞋。”在祁阳县时,谢九就经常给聂老头做鞋子,平时也想着给大胡子做双,就留意了他的脚,病里闲来无事就悄悄的做了一双,“来试试,合不合脚?”
“合脚,合脚!”这鞋子慕文昭不打算穿,回头就找个能工巧匠打个黄杨木柜子,摆在床头日夜看看。
“傻吧,还没试呢就说合脚。”谢九蹲下来,对傻笑的慕文昭道,“试试。”
“回家再试。”万一脏了就不好了。
“你这是嫌弃我的手艺难看,不肯试是吧?”谢九恼了,避开老爹费心费力的做出来,还被人嫌弃!
“不是不是,我是怕弄脏了。”一看小猫误会,慕文昭只得说了实话,“我想好好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