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掩口噗嗤一笑,“那张县令我见过,不想竟是个惧内的,连个妾室也甚是惧怕。”
“说起来却并非惧怕妾室,个中还有旁的缘故。”管事原以为小娘子不喜听这些,试探着说了一说,不见她厌烦,便放了心将他一肚子的长短是非娓娓道来:“这尹氏原是索家的家生婢,只因张县令在索家宴饮时看中了,索家便将她许予了他。尹氏有个兄长诨名尹猴儿,在索家田庄上做事,因办事周全稳妥,又是个会争功露脸的,前些年便调拨去大沙山管那一大片四顷的田地,成了一等的管事,人前好不风光,连带着他妹子尹氏也愈发轻狂起来。”
“那与张县令何干?”风灵听得甚是有趣,不禁插言问到。
“按说确与张县令无干,可他偏多少忌惮着尹氏,只怕是因那尹猴儿平素里没少给他孝敬,若是休出了尹氏,大约是要少一大笔进账了。”管事得意于自己的推测,顺势摸摸下巴上的一绺胡须。
风灵乍一听见大沙山下四顷土地的话,暗道,这不是正是拂耽延向索氏讨要的公廨田么?她自顾自地想到了旁处去,也不理会管事后头说了些什么。
屋内的吵闹声中冷不防传出“嚓”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风灵猛地从凝想中警醒过来,心头一惊,“快进去吧,别叫她们糟践了咱们铺子里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