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险了,实在是太冒险了!”黄澹供先感慨两句,接着说:“小日本的奇兵鲜有出动,刚才却有几十个从门口跑了过去。我还在想是不是军火仓库的事情暴露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看着肖战歌,他正色说:“肖长官,不是我故意泼你冷水。这事,你做的欠妥当——你捅了马蜂窝了。”
吴征眉头微微一蹙,阴恻恻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看着黄澹供说:“刚才我们在下面感觉到了明显的震动,是日本骑兵弄出来的?”见黄澹供点头,他看向肖战歌,说:“这事听起来挺解气的,不过,就像黄副官说的那样,你这回真捅了马蜂窝了。弄得不好,天津只怕会变天!”
张茂根等人本来正一脸仰慕的看着肖战歌,闻言齐齐看向吴征,张茂根问:“吴老大,变天?没这么夸张吧?”
“你们忘记‘何梅协定’和‘秦土协定’是怎么签署的了?小日本没事都要整点事出来,现在死了两个佐级军官——嘿,兄弟们,准备打仗吧!”
黄澹供:“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是三木和小岛,那可是屯驻军正儿八经的中级军官——吴老大说得不错,以小日本的秉性,弄得不好,天津真的会变天!”
“小日本真敢占领天津,那我们就****娘的!******,谁怕谁?!”顾大童一捋袖子,吼道。
黄澹供瞪他一眼,低声喝道:“你他娘的小声一点!”然后对肖战歌说:“小日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闹得太大,我建议立刻告知大帅。”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火朝天,说着说着,不少人身上都开始焕发出熊熊战意,恨不得立刻拿起枪,和小鬼子大干一场。见状,肖战歌开始装逼——他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扫视众人一眼,然后淡淡一笑,说:“暂时打不起来,我们该干嘛干嘛——”然后,他注意到众人的表情,笑着问:“不信?那行,有没有愿意和我对赌的?”说着他看向吴征,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先声明啊,这不算赌博,就算一次游戏。我赌打不起来,压一把盒子炮。”
肖战歌口中的“盒子炮”,就是驳壳枪。在全面抗战还没爆发,八路军还没走上历史舞台的时候,驳壳枪的说法还没出现,盒子炮,才是毛瑟c96手枪比较流行的叫法。
众人里面,最好赌的无疑是张茂根,肖战歌的话音刚落,他脱口喊:“我和你——”喊着,许是察觉到其他人表情不对,“赌”字含在嘴里,便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其他人为什么没反应?原因很简单,因为这话是肖战歌说的。肖战歌说要从海光寺往外倒腾小日本的军火,当时谁信?现在呢;肖战歌弄了一块布,说是能够起到伪装作用,布拿回来的之后,他们同样不信,但邪了门了,小日本哨兵眼睛瞎了一样,探照灯扫来扫去的愣是发现不了;肖战歌说他有办法弄到钱,当时都以为他会客串一把江洋大盗,事实如何?现在,他说暂时打不起来,还愿意赌一把盒子炮。参照他以前的成功事例,脑袋被门撞了才会和他赌?
肖战歌脸上带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吴征等人哪里想到这个世上还有“装逼”一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到了吴征的脸上。
吴征:“不赌!鬼才和你赌——”
黄澹供摇摇头:“我也不赌。”又问:“这事不通报大帅?”
“不赌不赌!”“老子不上当!”……
肖战歌:“没到通报的时候,这点小事我们都处理不好,以后还能干出什么大事?”
金春林怪叫:“天,这还是小事?”
肖战歌看向他,鼻子里发出“嗤”声,继续装逼:“一个老鬼子两个小鬼子,再加六个浪人、几个铁定会成为汉奸的警察、翻译,这都算大事?金春林,你这点胆量可不配叫‘曹操’——”
金春林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怒道:“头,不带您这样埋汰人的。”
肖战歌看着他,表情阴冷:“我埋汰你了吗?那行。以后遇到鬼子将军什么的,你不许出手!”
金春林鼻子皱了起来,鄙夷的看着他,说:“吹吧吹吧!小心牛皮吹破。”
肖战歌笑笑,看向其他人,问:“你们也觉得我在吹牛?”
张茂根小声嘀咕:“是有点玄乎。”
吴征:“如果中日两国真全面开战,我觉得今天这事还真是小事。”
吴征是个明白人。肖战歌朝他一竖大拇指,然后脸色一正,说:“说正事。钱有了,地道也快打通了,接下来,粪车、船的事情必须尽快落实。黄副官,帐先由你来管,这四千块大洋你收起来。我声明一点,各位的饷银,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一丝一号的克扣。但是,谁要是敢向军资伸手,那可就休怪我肖某人翻脸无情了。”
肖战歌这话出口,现场气氛便有点凝重,黄澹供见状说:“肖长官,这事你大可放心。大家都是大帅带出来的兵,要是这点素质都没有,早被大帅赶走了。”
肖战歌也是丑话说在前头,闻言点点头,说:“那行,大家该干嘛的干嘛,散了。”说完他想了想,喊住常浩生,说:“今天发了笔小财,待会你出去卖点卤菜回来,大家加餐!”
常浩生当兵之前做过饭店帮厨,是几个大老爷们里面做饭唯一拿得出手的。矮子里面拔将军,被众人一致推举为司务长兼炊事班班长兼炊事员。
众人开始散去,吴征等了一会,走到肖战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