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歌的缺席,特别是不告而别,让老蒋很不高兴。老蒋本来要亲自为他授衔授勋的,结果愣是晾了他一个星期,这才在军事委员会当着若干人的面见了他一面,并温言勉励了两句。
对此,肖战歌自然不以为意。知道历史进程的他,最关心的是能不能抢在金陵保卫战发生之前,尽自己的力量做一些事情。所以,在正式就任特务连连长后,他一方面加强部队训练,再就是带着狐十一满金陵城转悠,想要找到突破口。
教导总队的总队长为桂永清,老黄埔生。桂永清此人,不管后世评价如何,在军纪这一块,他抓得极严,而且,非常推崇德国军事顾问团的那一套,任何事情都以德式为标准。任何事情非白即黑,这个观点本身就是错误的,到了肖战歌的特务连这里,自然就遭到了肖战歌的拒绝。
特务连原本三三编制,在大刀队加入后,变成了四三编制。特务连其它三个排都已经习惯了德式的那一套,结果,尽管昨天晚上肖战歌严令所有人听到出操号都必须立刻赶到集合点集合,次日清晨五点,当他站到集合点,让狐十一吹响集合的哨子时,大刀队全员到齐三分钟了,其它三个排居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肖战歌真无意玩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一套,不过他也知道教导总队中相当一部分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对他和大刀队存在歧视。所以,勉为其难,他也只能借机展现一下自己的“官威”了。
他让马化桓带领大刀队的人进行例行武装越野,自己带着狐十一,亲自去叫门。
走到第一间宿舍外,正好听到下面一段对话,肖战歌心中的怒火,登时兹兹的就升腾起来。
“连长强调说听到哨响必须立刻赶去集合,我们不去会不会受罚?”
“马小虎,你只认得连长,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班长?”
“班长——”
“好了好了,放心睡吧,姓肖的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我告诉你们,姓肖的这样的我见多了,什么抗日英雄,我敢说,他顶多也就杀过一两个小日本。再说了,桂总队长亲自编的日程表,六点起床,六点半早操,他姓肖的凭什么擅自修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桂总队长最烦下面的人擅做主张了。而且,我敢保证,三个排,绝对不会有一人应哨——法不责众懂吗?他姓肖的能一下子处罚我们三个排的人吗?除非他不想在特务连混了——”
肖战歌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脚就将门踹开了。然后,他拉亮点灯,笑嘻嘻的看着那个半坐起来,一口一个“姓肖的”的班长,说:“黄友生是吧?当兵几年了?”
黄友生大惊,不过,许是被肖战歌的笑容给欺骗到了,他一边穿衣一边说:“肖连长,我们正准备穿衣去集合呢——我31年当兵的,32年,淞沪会战那会进的教导总队。”
“集合?你不需要集合了,等会直接去教导总队报到。”
黄友生此时已经站到地上,闻言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狐十一见状,上前两步,喝道:“连长的话没听到吗?等会直接去教导总队那里报到。”然后,他扫视其他人一眼,冷冷的说:“都还躺着干什么?集合哨吹响已经十分钟过去了,你们居然还赖在床上,你们眼中还有军纪军法吗?”
马小虎本来就已经穿好了衣服,赶紧跳下床,然后套好鞋子就往外走。
其他人则集体看向黄友生。
黄友生此时总算明白过来,他脖子一梗,朝肖战歌喊:“我又没有错,凭什么要去教导总队报到。在教导总队,桂总队长说的才作数——马小虎,你给老子站住,你要是敢出这个门,我保证,教导总队你别想混了!”
肖战歌之前脸上的笑容完全是气极而笑的话,在狐十一说出那番话之后,他的笑容就真切了几分。狐十一身手绝佳,而且意志坚定,正是难得的军伍人才。肖战歌早有意培养他,只是担心他的性子太冷,又不善言辞,怕他难以和部下沟通,现在见到他表现出这一面,简直是喜出望外。
马小虎听见黄友生的威胁言语,本已经走到门口,闻言身子一僵,又站住了。
黄友生口出狂言,倒让肖战歌多看了他两眼。感觉到马小虎停下了,肖战歌脸上依旧挂着笑,转头看着他,问:“你叫马小虎?我就借用黄友生的话——你眼里只有你们班长吗?”
马小虎闻言下意识的一挺身,然后咬咬牙跑了出去。
“马小虎,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完了!”黄友生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肖战歌依旧笑着,不过嘴里面吐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无视长官命令,还在长官面前咆哮,十一,既然他懒得自己去报到,你帮帮他!”
“是!”狐十一应一声,向黄友生走去。
黄友生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双拳紧握,瞪着狐十一喊:“你想干什么?你想清楚了,军营内严禁私斗——啊哟!打人啦,姓肖的打人啦——哎哟!”
十几分钟后,教导总队的操场上,特务连的老兵们面前,黄友生为首的九个班长还有他们的上司——三个排长全部趴在地上,并被扒下裤子,轮番接受着肖战歌的鞭挞处罚。
这些人倒不是没有暴力抗法过,不过在肖战歌和狐十一面前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啪!”“三——”
肖战歌:“声音不够响亮!”“啪!”
“四——”
“这是第三下!重来——”“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