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就站在金毛王的身后,温成雄的右脚撩过头顶踢飞金毛王的棍子时,他暗道不好,上前一把抓住金毛王的衣领往后一拉。亏得吴征及时出手,温成雄这一脚没能印中金毛王的脸,印上了他的胸口。饶是如此,金毛王被吴征拉回来之后,依旧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温成雄得势不饶人,右脚才落地,左脚又踢了出去。
吴征担心金毛王,只能再将他往后一拉,同时伸左手去格挡。他左手伸出,眼睛的余光看到温成雄布鞋上的铁皮,心说不好,有心想要收回左手往后退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咔!”很清脆的一声响,吴征的左手小臂是平着横出去的,和温成雄的左脚结实之后,却立刻以接触点为中心,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型。他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汗也下来了。
吴征左手骨折,站在他左手边的张茂根见状,怒喊一声“狗贼你敢”,一棍子敲向温成雄的左脚小腿。温成雄收之不急,右手一翻,一枚铁胆飞出,砸中张茂根的额头,登时将张茂根的额头砸得皮破血流。
温成雄出手之前,德古洋行押运队这边稳占上风,打斗中被打翻的,都是温成雄带过来的混混。温成雄出手之后,本来被打懵了,越打越心寒的混混们登时士气高涨,情况也随之发生变化。
六只手摔下码头后,本来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待看到金毛王和吴征、张茂根的惨象,心说坏了,两眼一翻白,直接装晕了过去。
安德烈见手下的押运队大展雄风,本来还挺兴奋,手舞足蹈的发出各种呐喊声,然后见金毛王吐血,吴征的胳膊骨折,张茂根的脑袋流血,他急了,问肖战歌:“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办?”
“你保护好范先生,安德烈,这是一项事业!为了事业,哪怕是流血,也是值得的,”肖战歌用德语对安德烈说,然后冲向吴征,一边用德语朝温成雄喊:“杂种,你的对手是我。”
要想成为一个特种兵,心思慎密是必备素质,即使先天不具备,后天也必须养成。否则一旦上去战场,极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肖战歌知道自己二十九军军训团武术教官的身份非常敏感,稍有不慎,也许就会引发恶劣后果,所以自进入德古洋行押运队之后,但凡有外人在场,他都操持一口德语,借以保护这重隐藏身份。
张茂根被砸得头破血流,他非但不惧,反而斗志越强,紧紧咬着牙齿继续冲向温成雄。
温成雄三下五除二干趴了金毛王和吴征,他以为德古洋行众人里面最强的是吴征,心头大松,便动了其它心思。混过江湖的,对喜欢拼命,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天生有好感,他一边单凭步法躲闪着张茂根势若疯虎的攻击,一边说:“兄弟,为了洋人,这么拼命值得吗?过来跟我,老子保你荣华富贵!”
张茂根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是一味冲杀。温成雄正感到不耐,肖战歌冲了过来,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嘴里面飙出一串洋话,他一听,登时就乐了,一脚将张茂根踢往一边,一边迎上去,回应肖战歌说:“装你妈比的大尾巴狼,说人话!”
肖战歌冲到距离他两三米的距离,站定,调整一下呼吸,嘴里再次飙出一串德语。
“不会说人话?”温成雄冷哼一声,很突兀的往前一冲,右脚高高撩起,踹向肖战歌的面门。
肖战歌早就注意到了他布鞋尖端包着的铁皮,身子也猛的发动,然后踢出了自己的左脚。
温成雄见他和自己对踢,嘴角一咧冷哼出声:“找死!”左脚大力蹬地,就好像脚底按了弹簧似的,整个人猛的拔高,右脚一曲,小腿收回,变成了膝盖撞向肖战歌的左脚。
肖战歌一直注意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他用膝盖来撞自己的左脚,本来心头暗喜,待发现他眼睛里有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心中一动,立刻将要用老力道的左脚收了回来,同时人往前冲,双手合抱,去抓他的右脚小腿。
温成雄的双腿膝盖处确实另有玄机,他以为玄机被肖战歌识破,再次冷哼一声,滞后的左脚猛然弹出,踢向肖战歌的右臂。
温成雄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的情况下还能变招,吴征在旁边看到,识得厉害,出声提醒:“小心!”
就在他的“小心”声中,肖战歌的右手小臂被温成雄踢中,“咔”声中,吴征还有张茂根,包括金毛王,面色登时为之一变。吴征的前车之鉴不远,他们显然不认为肖战歌的手臂能硬得过温成雄包了铁皮的脚尖。于是,当温成雄惨呼一声,将右手剩下的铁胆向肖战歌砸去时,他们齐齐一怔,眼睛眨巴眨巴,都懵了。
发出“咔”声的,乃是温成雄的脚尖,温成雄右脚先落地,他随即将左脚提至腹部,同时嘴里暴喝道:“混蛋,居然敢阴老子!”
肖战歌被铁胆砸中右肩,他疼得脸颊上的咬合肌一抽抽,右肩一个抖动,将铁胆震开。然后,他再抖抖右肩,从衣袖里抖出一把刀鞘军刺,咧牙一笑,嘴里吐出一串德语。
看到这把军刺,安德烈咧嘴笑了起来,对范旭东说:“范,当初卡尔向我讨要这把军刺的时候,我还挺心疼的,现在看来,我当时忍痛割爱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这把军刺,是毛瑟98步枪配备的枪刺,因为曾陪同安德烈的叔叔参加过一战,所以被安德烈贴身收藏,当做心爱之物。肖战歌穿越前,恰好曾在某个军